“季羡,你在我眼里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没有其他的可能性!”恋恋缓慢的推开他,退后一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眼神有些歉意的看着他,“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对不起,你会遇到其他更好的女孩子。”
本倒自这过。恋恋避开他锋芒的眼神,转身走上楼。
季羡转身目光跟随她的背影移动,漆黑的眼底流动着无奈,轻轻的叹气,“真是一个倔强固执的丫头!”
恋恋回到楼上,没有开灯,颓然的将自己丢进沙发里,手指紧紧的扣着自己的心口。黑暗包|围,周遭的一切都是黑暗无力的,眼眶干干涩涩的,想要哭却没有眼泪。
阿缺的温热还在自己的怀中,哪怕自己拼命的擦去两个人之间的痕迹,拼命压抑着想念的心情,可是已经开始了的感情怎么喊停?
二十年的依赖与陪伴渗入骨髓,不是季羡说换就能随便换掉的。
戒不掉阿缺的温柔与依赖,她没有办法去接受另外一个人。她知道,爹地妈咪一直很担心自己和阿缺会做出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怕蓝家的名声再次被抹黑,怕乱-伦的丑闻会让人想起当年的蓝家……
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和阿缺宁愿委曲自己也不会做出一点对不起蓝家的事。阿缺不能,因为他是蓝家的长子,他身上有着责任和重担;自己不能,是因为只要还有一点的羞耻心都不能再做出恩将仇报的事。
阿缺,我想你,真的好想你。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隔天下午恋恋还没下班便接到席廷的电话,拿着电话那一刻,心跳似乎都要停止了。她似乎从来没奢望过,阿缺还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席廷请她吃晚餐,恋恋破天荒的提前早退,回到家把所有衣服翻出来。这一年多,自己都在医院也没怎么买过衣服,衣橱里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唯一能入眼的是季羡给她买的衣服,崭新的挂在衣柜里,她从来都没有穿过。
真的要穿吗?
恋恋迟疑了一会,不住的摇头。自己不能穿着季羡买的衣服去见阿缺!最终只能临时去商场现买一套,再去见阿缺!
席廷选的餐厅很有情侣的氛围;小提琴悠扬的声音,烛光,琉璃灯,红酒搭配牛排。
他身穿着黑色正统的西装,峻寒的容颜没有什么情绪的在讲电话,在看到恋恋的身影时立刻掐断电话,脸上的神色柔和不少,嘴角泛着淡淡的笑,“你今晚很漂亮。”
“谢谢。”恋恋穿着白色的长裙,搭配裸色高跟鞋,头发随意的散落在胸前。医院的工作已经将她磨练的沉稳冷静,没有那么娇气,只是在阿缺的面前,她依旧是那个恋恋。
“我之前点餐了,不介意吧?”席廷看到她如今成熟稳重的模样,心口激起暗涌,压抑着不能被察觉。
恋恋抿唇笑,“没关系啊!反正我喜欢吃什么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话是脱口而出的,没任何的深意,只是说完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是啊!没有人比阿缺更了解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甚至他比她自己更了解她,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靠近她的人,却也是距离她最遥远的人。
这个世界不是有爱就可以了,还有什么很多东西可以把他们分开。爱情终究不是万能,不是伟大的!
服务员恰逢此刻过来上菜,有条不紊的摆放着餐具,倒酒,离去。
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用餐,寂静的餐厅只有小提琴的悠扬和餐具细微碰撞的声音,一声一声就好像砸在心头似得,沉重的要命。
席廷端起杯子,眸光看向她时多了几分深意,薄唇轻勾,“听闻季羡在追求你?”
恋恋拿着刀叉的手顿了一下,抬头柳细的眉头挑了挑,“你想说什么?”早该知道没事他不可能主动约自己的,原来是为了季羡的事。
可笑的是自己居然还为了这一场赴约,费尽心思……
真觉得被挨一耳光还难堪。
“季羡还不错不是吗?”席廷的声音很低,犹豫片刻看着她道:“之前不是说要为你介绍一个帅哥,放在家里也养眼。季羡是季叔叔的儿子,她母亲是蓝斯辰之前的下属,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想必他也不敢欺负你。”
此番话说的心酸又心痛,季羡真的很好,很好,只是再好也不是自己。
恋恋放下刀叉,定睛的看他,心一下子就从天上摔到地上,声音低喃:“今天你找我就是为了帮季羡做媒?”
卷翘的睫毛轻颤着,投下一片青影,淡淡的阴郁笼罩在苍白的脸颊上。
“恋恋”席廷欲言又止,看着她这番模样,他又能说什么?
眼泪在眼眶倔强,她只是想和他好好的吃一顿饭,哪怕不能在一起,只要能在同一个城市,偶尔能在一起吃顿饭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