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祁让又是一愣。
他有理由但说不出来,哥哥要表达的其实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有理由,但不想说?
祁让震惊地看向他哥,为什么他只是说了这么简单的两句话背后却能让他领会到那么多意思?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吗?
“那……”祁让理清了思绪,再次开口问道:“哥哥你为什么讨厌带毛的动物啊?”
这次祁让做好的万全的心理准备,保准哥哥再突然搞什么偷袭他也一定能回答得出来。
不想祁月白这次非常直截了当地答道:“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个。”
祁让又卡壳了,根本反应不过来该怎么接话,呆滞地看着他哥。
祁月白揉了揉祁让的头发,“既然起来了,就吃点早饭吧。”
“哦、好。”
关于问出哥哥为什么讨厌猫的原因再次以失败告终了。
吃过早饭,祁月白接到一个电话,看了祁让一眼就上楼去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也没下来。
祁让等得无聊,上楼看了一眼,才知道他哥是在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他想了想,钻进画室画画去了。
这回祁让很有灵感,脑子里藏着每一步要做什么,大片大片的色块铺出一个大致的型,再调出不同的颜色细化,每落下一笔,他都知道那就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渐渐的,大片在雨中凋零的玫瑰变得清晰起来,就连枝头散落的水珠祁让都能画出闪光的质感,浓烈鲜艳的色彩与颓丧清减的气氛对比强烈,给视觉甚至心灵都带来强烈的冲击。
最后一笔完成,祁让长舒一口气,笔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这样开始端详自己的作品。
他以前的大画基本都是风景和抽象画,但是失忆后,他总是无法构思出一个完整的画面,画的大多是氛围感人像,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流畅地画出景物。
失忆真的没有带走他的一切,只是埋藏在深处,需要他自己去找寻到并且挖掘出来。
这个发现让祁让有些兴奋,这意味着他完全不用再担心自己毕业的问题了。
好半晌过去,祁让才反应过来他还没把笔放下,刚站起来打算收拾一下,门突然被敲响了,是阿姨来提醒祁让该吃午饭了。
“好,就来。”
祁让喜滋滋地应了一声,还用手机连拍了好几张他画的画。
刚走到楼梯口,祁让正好看到从书房出来也在往楼梯口走的祁月白,他甚至都等不及他哥过来,抬脚噔噔噔跑了过去,举着手机喜滋滋地跟祁月白炫耀:
“哥,我终于能画出风景画了,好看吗?”
祁月白接过手机仔细看了一遍,认真地道:“是我们的花园吧?画得很漂亮。”
祁让被哄得眉开眼笑,当然不是因为哥哥说漂亮,而是因为他哥真的是很认真地看过,还看出他画的是哪里,他才那么开心。
“是吧,我也觉得我画得巨好看。”
吃饭的时候祁让还没冷静下来,像个得了多动症的小朋友似的左看右看,饭没吃几口,倒是先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
“哥,我发现我们用勺子的方向不一样诶!”
祁月白抬头,示意他有在听。
祁让举起勺子,先是由外向内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说道:“我是这样用勺子的。”
随后,他又由内向外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你是这样用勺子的。”
“我们的方向是相反的诶。”
祁让又学着他哥的姿势喝了两勺汤,“不太方便,不过你做起来好优雅啊,不对,应该是你做什么都很好看,我做出来就很奇怪。”
祁月白把餐具放回原位,问道:“想学吗?”
“那还是算了,”祁让果断摇头,笑眯眯地道:“你负责好看,我负责怎么舒服怎么来。”
祁月白轻笑了一声,微敛的眉目让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这样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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