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说,&ldo;好,我先回家。&rdo;
&ldo;回家干嘛?&rdo;望舒是真的懵,你都回家了就在家睡吧!他那个破借口还有什么意义了!
&ldo;洗澡,还得擦护肤品。&rdo;
o几把k,你真的可以。
年轻人或许不能理解,但对于上了年纪的人,尤其是女性来说,一晚上不洗脸,就代表着毛孔堵塞,出油长痘,加剧衰老,还有就是一种类似于签到一年突然断签的失落感。
杨砚连碗筷都没收拾就回家洗脸去了,望舒杵着下巴琢磨一个严肃的问题。
为什么他们住的这么近?
原本正常的流程变得好尴尬。
虽然过程尴尬了点,但是结果还在正轨上。
望舒看着已经洗漱妥当,穿着格子睡衣的杨砚,忽略逻辑非常不要脸且一本正经的说道,&ldo;我家就一床被子。&rdo;
&ldo;一起睡,我不介意。&rdo;杨砚的语气也正人君子到了极点。
望舒长着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睛,总是像孩子一样懵懂,看似没什么心事,可杨砚知道,他心眼很多,从自己见他第一面的时候,杨砚就知道。
对了,他第一次见望舒,并不是望舒去他家里偷兔子肉,而是在那之前的一个晌午,他去打猎,路过孙大娘家门前,望舒坐在孙大娘家墙上傻兮兮的笑,不知道在做什么,把孙大娘逗的直笑。
杨砚从小到大就独来独往,很少笑过,他不由驻足,站在树后偷偷的看。
望舒一脚踩空,从墙上重重的摔下来,手里还握着一条方巾,他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高举着方巾得意洋洋的笑,&ldo;孙大娘!我给您够下来了!&rdo;
&ldo;哎呦,没摔疼吧。&rdo;常人摔着一下可得疼一会。
&ldo;我摔一下算什么,这么高的墙,也不能让您爬,您说是不是。&rdo;
村里的老太太,不惹人嫌弃就不错了,哪有人一口一个您的呵护着,孙大娘心里那叫一个舒坦,给了他小半筐的地瓜。
杨砚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故意摔下来的。
有地不种,骗吃骗喝。
那一刻,他打心眼里瞧不上望舒。
下一刻,望舒转身,捧着半筐地瓜,紧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一瘸一拐的往家走,碰上熟人了,他呲着牙一笑,要多甜有多甜。
杨砚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是难受。
后来他才知道,望舒不止心眼多,心防也重,总是忽然沉默,满腹心事。
他用了整整一年,才在被窝里卸下他的心防,把自己的离奇经历讲给他听。
每天搁怀里搂着,就算是块石头也热乎了,更别提望舒骨子里,就是一个敏感脆弱的孩子,杨砚让望舒养成了一种习惯,有话一定要在黑漆漆的夜里,枕在他的胳膊上,躲在被窝里说,只因那里是望舒认为,全世界最安全,最让他安心的地方。
这点杨砚的认知很模糊,他只以为,望舒喜欢在床上说秘密。
&ldo;你要和我,说什么?&rdo;借着窗外的月光,杨砚清楚的看到望舒轻颤着的睫毛,他不由的有点紧张,总觉得望舒下一秒就会说,我爱你,之类的,让他浑身酥麻的话。
&ldo;嗯……&rdo;望舒躺在他身旁,不知道该从哪开始。
斟酌再三,他还是决定先承认个错误,&ldo;杨砚,对不起。&rdo;
&ldo;对不起什么?&rdo;
&ldo;对不起你很多……&rdo;望舒说着,抬起手,小心翼翼的触摸他额头的伤疤。
杨砚一动也不动,任由他的手抚摸自己的额头,&ldo;你……知道那天的人是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