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幻的精神世界中。
“唐青”一睁眼,身处于一间昏暗破旧的茅草屋中,仰视着坐在木椅上的老人。
低头看着细嫩的手掌,最多十五六岁。
这是哪?自己这是跪在地上?身体怎么不受控制?民国?
老人年过半百,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眼神深邃有神,一身灰布短袍虽然打着补丁,却又不失整洁。
“我本意是不愿收你的,却没成想你能倔成这样。”老人摇头失笑。
“唐青”跪在地上,举着茶碗也不说话。
老人接过茶碗,微微抿了一口,“磕了头,就算是入了我的门,就要守我的规矩!”
“师父。”“唐青”一头戗地。
磕一个头,是比磕三个头大的礼数。
因为,三个头是用脑门磕的,而这一个头是用脑顶磕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的“头点地”,指的就是这个,要磕的带响,是武林里最重的礼节。
“心存剑侠,志在建国,你是侠字辈,打今儿起,你就叫李唯侠了。”
老人缓缓起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摇头,“唉,老师父,小徒弟,我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六合自古无双传,多少玄妙在其间,假若妄传无义人,招灾惹祸损寿年。
……
五行。
金、木、水、火、土。
肺、肝、肾、心、脾。
劈、崩、钻、炮、横。
十二形。
龙、虎、猴、马、鼍、鸡、鹞、燕、蛇、鸟台、鹰、熊。
老人只教一个劈拳,一起一落就这一招。
“唐青”一练就是一年。
……
太极十年不出门,八卦三年才入门,形意一年打死人。
寒来暑往,这一年“唐青”拳术初成,内家拳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功夫到了这个时期最是好勇斗狠,天天想的是能打几个人。
四五个师兄弟在院子里练功,老人端着一碗酱面走了出来,边吃边给徒弟讲拳。
老人是个没脾气的,平日里从未跟徒弟红过脸,徒弟们也愿意跟师父胡闹。
“唐青”几个师兄弟们,相互一使眼色,随即一拥而上,想用他手里的酱面弄脏他的白马褂。
老人不用手也不用脚,走了一圈,把所有人都撂倒了。
肩打、胯打、臀打。
这种打法就是一蹭,而不是像出拳似的打出去。
如蜻蜓点水一般,功夫到了这个地步,身体每个部位都是拳头。
看着躺在地上面面相觑的徒弟,老人端着酱面,哼道:“要想人前逞能,先找旮旯受罪,你们还差的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