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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楚闻道没有接话，犹豫片刻继续向前走。课间时间多起来的学生，两名老师杵在路中间过于引人注目，他不想在离职后还要成为学生朋友圈里的讨论人物。

&ldo;找个人少的地方聊吧。&rdo;经过张志远的时候，他这样说道。

张志远和他不需要太多的时间，足够在徐轻舟下课前到达约定的地方。

大有片小小的高尔夫球场，在工程楼的后面，地处比较偏，常常只有零零散散的学生会来这里玩。

张志远坐在高尔夫球场旁的石桌边，目光漫不经心地远眺场内学生挥舞球杆的背影。楚闻道远远地看着，手里还拿着从贩卖机买来的饮料，站了会儿，从小道里绕了出来。

&ldo;他们打得怎么样？&rdo;楚闻道把脉动给了张志远，而自己留着另外一瓶果粒橙。

张志远扫了眼楚闻道收起来的饮料，眼珠转了过来，又转了回去。

&ldo;不怎么样。&rdo;他淡漠地评价。

楚闻道点点头，在他多年的认知里，就没张志远不擅长的体育项目。如果有，应该只有游泳。以他这种业余的眼光来看，至少现在那名学生的技术看似就很不错。

&ldo;伯母身体还好吗？&rdo;他问道。

张志远愣了愣，放下喝了口的脉动：&ldo;挺好的，身体好了很多。&rdo;

&ldo;我妈最近买了些不错的灵芝，回头我送你点儿给伯母熬汤。&rdo;楚闻道蓦地顿了顿，自嘲地勾起唇，&ldo;当然，你要的话。&rdo;

张志远沉默了。

楚闻道最怕张志远这样的眼神，好像得了莫大的冤屈，又像是藏了深厚的怜悯。他面对着这样的张志远，就觉得浑身毛孔都在紧缩，压抑得想发疯。

&ldo;志远，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了。&rdo;楚闻道避开张志远的目光，平静地说，&ldo;你难道觉得不开心吗？&rdo;

高尔夫球场里传来一声声欢呼，应该是又进球了。

&ldo;我不知道。&rdo;张志远沙哑地说，&ldo;我见到我妈开心的样子，我就觉得什么都值得。可是，每次见到旁边的人不再是你，我感觉很不舒服。&rdo;

楚闻道站了起来，坐到张志远的身边。他们背靠着高尔夫球场，那些欢声笑语堵在了身后。

楚闻道抬起拇指抹去张志远眼角的湿意，似有似无地叹气。张志远很少哭，起码在他的记忆里，不多于三次。一次是张志远的父亲肝癌晚期去世，一次在他们大学时候张母住院，还有的就是这次。

楚闻道曾经还害怕最爱的人伤心难过，每一滴泪水，都仿佛要敲碎他的心。他恨不得挡下所有的劫难，只愿他的志远每天都能开开心心、无病无痛。可时过境迁，楚闻道已经不能为张志远做什么，最后余下无能为力的叹息。

&ldo;志远，你知道的‐‐我希望你幸福，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者是未来，这从来都没变过。&rdo;他望着头顶的枝丫，枝丫上有玲珑的幼芽，&ldo;还记得高中那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吗？&rdo;

张志远怔忪半刻：&ldo;记得，我们两个班篮球比赛，你和我都是前锋。&rdo;

楚闻道转过脸，狡黠地眨眨眼：&ldo;我和孙海都没告诉过你，其实我不是篮球队的，那天我也只是替补。我们前锋不知发什么疯，比赛前一晚发烧了，班长见我平时篮球打得不错就胡乱地报上我名。&rdo;

&ldo;可我后来去篮球队找你，你不是……&rdo;

张志远不可置信地睁大泛红的眼，随后咬住自己的手背。

楚闻道垂下眉眼，这是他和张志远的开始，也是他藏了这么久的小秘密。

&ldo;我是比赛完立刻去报名篮球队的，后来的事你都知道。&rdo;他露出令张志远熟悉的浅笑，&ldo;我不怪你，志远，那是我心甘情愿。可是有些事，改变不了，也回不去，我也不想触碰自己的底线。那就这样吧，好吗？&rdo;

张志远哑声摇头，他根本说不来话。楚闻道在张志远面前蹲了下来，捧起张志远被泪水模糊的脸，心还是疼的，可只是轻轻地扎了下，没别的了。

&ldo;那人对你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