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话是吹出去了,可如何寻找那个未必存在的珠子却成了一道难解的题。
送走杜叔之后,我又回到了葡萄藤下,一边喝着茶,一边晃着摇椅,老吴则在我身旁不停的扇着扇子,时不时的还让保姆换上新的冰镇西瓜来。
“老吴,杜叔为啥把你留给我了啊?”
杜家的规矩,让此刻的老吴不会对我再有任何隐瞒,随即说道:“回少爷。。。。。。”房子一过户,他连称呼都从周公子变成了少爷。
“老奴伺候家主一辈子了,出生在杜家,生长在杜家,他在考虑这件事上,也是为了老奴好,京郊那边湿气重,对我的关节炎十分不利,家主那边有了新的管家,就把我赏赐给了少爷您,许是比较信任老奴吧,让老奴细心照料您。”
我皱了皱眉头,赶忙道:“那我可以命令你吗?”
“当然可以,您下的一切命令,我都是要照做的。”
“好,从今天起,你不许再称呼自己为老奴,都什么年代了,什么奴才不奴才的,我听不惯,以后你愿意呢就称呼自己为我,不愿意呢,叫自己的本名也行,总之不要再叫奴才或老奴了,哪怕是叫管家也行啊。还有,别少爷少爷的了,我呢,没那少爷命,叫小周或云瞳都行,我不在乎。”
老吴一惊,赶忙站起身来鞠了一躬道:“谢少爷抬爱,既然少爷这么说了,那老奴。。。。。。那老吴以后就不称呼老奴了,但少爷这个词是必须得用的,这是杜家的规矩,我们祖孙三代都是杜家的管家,已经叫习惯了,改不了口,您还是别难为老吴了。”
我见他对这个事有些发怵,只道是杜家的规矩不可逾越,于是点了点头道:“随你吧,对了,养你们一个月得花销多少?”
这是我不得不考虑的问题,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宅子需要人打理,不问好价格是不行的,尤其是我这么一个爱财的人。
老吴微微一笑道:“宅子里日常的保姆是三个,孙妈、王妈和江妈,一个负责做饭,一个负责打扫卫生,一个负责清洗和整理内务。她们的月薪都是6000左右,一周放假一天,每年过年视情况而定,都是外地人,在北平没家,所以都住在前院,过年的时候家主一般会封一个一万块的红包给她们。除了她们三个之外,还有两个保镖也是家主刚过继到这边来的,月薪是15000,负责您在北平的安全,红包是多少,我就不太了解了,都是安保公司派过来的。另外呢,就剩下两个杂役了,月薪也是6000左右,维修一下院落和水电,年底红包同样是一万。至于琴师、茶艺师、花匠、按摩师都是外聘的,一次一结,2000左右。”
“行,你算个总数吧,另外还有你的薪水,一并报上来。”
老吴赶忙摆了摆手道:“少爷,我的薪水您就别操心了,家主给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老伴去世的早,儿子如今长大成人出了国,自己混的不错,不用我接济,所以就不用为我考虑了,老吴我这辈子也没什么追求,能每天起床不生病的活着就很满意了。”
“哈,你倒是想得开的主,这样吧,因为是宅子的新主人,咱得表示表示,每个工人封一个红包吧,给两万。”
“用不了那么多吧?”
“按我说的意思办吧,我这人虽然喜欢钱,但该花的一分也不能少。”
“好的少爷,我替他们谢谢您了,明天我就去办。”
话音未落,隔壁的院子突然传来了几句咿咿呀呀之声,大半夜的猛然出现这两嗓子,着实吓我一跳。老吴见我十分的惊慌,赶忙道:“少爷,这是楚家班在吊嗓子。”
“楚家班?”
“是的,前清就有的戏班子,一直住在隔壁的院子,一代传一代的,主学的就是青衣,夏国建国后,戏班子变成了剧团,后来改制后又解体了,楚家后人便搬回到这来,搞了一个京戏培训学校,有那么十多个年轻的女孩子在学戏,天天早晚要吊嗓子。您要是觉得听不惯的话,我现在就过去和她们交涉交涉。”
“别别,我就喜欢这口,很多人都说我不像是年轻人,可能是小时候跟太爷爷待在一起时间太长了吧,他就喜欢京戏,我也能跟着唱上两口。”
正说话间,院子那头唱起了《武家坡》的唱词,听得出来唱薛平贵这角色的人是个反串,声音虽然雄厚,却掩盖不住女生声带的特质,而那个唱王宝钏的女生则好了许多,声音婉转动听,有板有眼,字正腔圆,韵味十足。
我看了一眼围墙,对老吴道:“有梯子吗?我想上去看看。”
老吴微微一笑,赶忙去取梯子,少顷回来,将梯子架在了墙边,我赶忙爬了上去,这一看登时惊呆了,竟真的有十几个美女围坐在院子中央,个个一顶一的好身材,长相甜美俊俏,面带笑靥,粉如桃花。而正在演唱的那两个更是当中的佼佼者,真真的是面也出众,音也清脆。
当她们唱到为军的起下不良意,一马双跨到西凉时,我不由得叫起好来,顿时吓的她们花容失色,一个年龄偏大却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从中站起身来,大喝一声道:“谁?”
想来她是这群女孩的老师,我赶忙抱歉的点点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您隔壁院子的邻居,您这些徒弟唱的实在是太好了,没忍住就叫了声好。打扰了,打扰了。”
那老师白了我一眼,转头对学生们说:“别理他,你们继续唱吧。”
我见她也不哄我,于是就静静的趴在墙头上欣赏,老吴时不时的给我递上一把小茶壶,在那微笑不语。
大约半小时后,听了足足十多段好戏,她们这才散场,各自回屋睡觉,我这才慢慢的走了下来,两条腿站的久了,竟然有些发麻。
“少爷,您大可不必这样,如果实在想听戏,可以花钱请她们过来唱,之前家主就经常请她们来的。”
“哦?唉!你不懂,偷戏听才有感觉,花钱请反倒没了兴致。”
我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正房,许是这一天实在是累了,玩了一会手机后便困顿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