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干爹不是没想过收养子,但他的要求非常的严格,天资聪颖是选义子的第一标准,其次要血统纯正,也就是说必须从相师六门里寻找,否则没有相根的话,很难继承一门之长,即使继承了,也会相应的折寿。而相师六门里除去他的天门和我家的灵门之外,地门是死对头,玄黄二门又牢不可破,所以这么多年来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直到遇到我。
我这时候才想起,为什么他见我第一面时,总是在上下不停的打量着我,原来在那一刻他正在给我相面。照他的话讲,这么多年来也没见到一个像我这样有相根的孩子,中行五庭,无不透露出相师所必须的元素。我很庆幸老军阀和老娘,将我生的如此标准,悄悄的自喜了一下。
随即我便将拜干爹的事,打电话告诉了老军阀,和我预想的一样,他没有做任何的反对,他说即使干爹不提,他也会让我给干爹养老送终的,毕竟周杜两家的渊源实在是太深了,老爸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性情汉子,别人给他一滴水,他都能还人家一片海,别说改个家名了,就算真的过继给干爹,他也都不会犹豫的。
干爹对我说:“以后你就是杜家的少门长了,一人兼两门,任重道远。不过我的遗产除掉你妹妹的那部分,将都会给你,如果你想结识高层也都没问题,但,我不太建议你去,那里水太深,一旦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还有就是。。。。。。”他从腰上解下一颗小金玺来递给我道:“这个你收好,是天门少门长的信物,地位仅次于我,可以调动我在全世界的私兵,相当于古代的兵符。”
“私兵?那不是违法的吗?”
干爹笑了笑:“别人的私兵是违法的,我的私兵却是上层赏赐的,毕竟我是算国运的人,怕外部势力对我加害,放心吧,那些私兵名义上都是安保公司的保安,但集合起来就是一支战斗力极强的部队,在国外的部分大多数是雇佣军,谁给钱就帮谁打仗。”
我把玩着那颗金玺,上面用篆体写着:“天门少尊。”
“对了老爹,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上午占卜结束后,我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幕尘珠的大体位置,准备最近就去出发寻找了。”
他先是惊奇,随后是兴奋,赶忙问道:“真的?在哪?”
“应该在我老家奉天的医乌闾山,在契丹辽国太后萧燕燕的墓里。”
他皱起了眉头道:“不对啊,我曾经也占卜过是那里,后来派人去寻时才知道,她的墓早就空空如也了。”
我叹气说:“都是这么说的,但我想再试试,医乌闾山绵延200多公里,万一是别人找错了呢?”于是我把下午接待袁芷珊和老唐时分析的事又跟他重述了一遍。
他点了点头:“听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万事小心,我会让当地的私兵跟着你的,好有个照应。”
我赶忙摇了摇头道:“不用的,人多反倒显眼,我朋友这边已经申请考古立项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到时候借着考古队的名义去找,应该会简单很多。”
“那有危险怎么办?”
我嘿嘿一笑:“我福大命大,连盗墓贼祖宗的墓都去过,没啥危险敢靠近我。”
“行吧,你自己多小心。调不调动私兵自己决定,万事以安全为第一。”
“好的。”
当天晚上我便买了一大堆东西去看望老吴,谁知他正悠闲的在医院住院部的天井里听着京剧,来回的踱步。
一见到我,赶忙俯首问安:“少爷吉祥,这地方多不吉利,您来干嘛?”
我嘻嘻一笑:“这不是担心你这大管家吗,特意买点东西来看你。”
“嗨,没事没事的,这点小伤是家主多虑了,换做年轻的时候,我连医院都不会来。对了,我已经听家主说了,您正式成为少爷了,这得恭喜恭喜您。”说着就要磕头,我赶忙一把将他拉住:“别介,您这样可是折我寿啊。”
老吴郑重其事的推开了我的手,还是跪了下来,“砰砰砰”重重的三叩首后,说道:“祝少爷顺遂康宁,健康永寿。您别见怪,这是杜家上万年传下的规矩,不能不遵守。”
“得嘞老爷子,赶紧起来吧。”我赶紧将他扶了起来,被一个比我爸年龄还大的人磕头,这滋味还挺让人忐忑的。
“少爷,明天我就出院了,您赶快回吧,别再让地门那帮王八蛋背后捅了刀子喽。”
“干嘛那么急出院,好好休养修养不行吗。”
他嘿嘿一笑道:“明天有好事发生,我怎么能不参加。你恕罪则个,啥好事我不能和您讲,明天就知道了。”
他脸上贴着“补丁”,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十分的搞笑,既然不想说,我也没必要追问,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没有直接回宅子,而是静静的在马路上发呆前行,看着北平城繁华的街头,到处闪烁着霓虹,心里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毕竟这一次来,碰见了太多难以想象的事,人生的轨迹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和老街、老宅完全不同,那里虽然清苦,却很安逸,而这里虽然热闹,却倍感孤独,总觉得随时随地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这时,突然收到了老唐的电话。
“周老师,我透露给您一个好消息,学校这边批准了小袁老师的立项申请,咱们后天就可以出发了。我忙了整整一天收集了好多装备,没把我累死,这回吸取教训,什么氧气瓶、燃烧弹、荧光棒的,采购了一大批,最关键的是升级了照明设备,十个加大号的狼眼手电,照射范围一千米,可以保证200米无死角光源。嘿嘿,牛逼吧?”
“牛逼,武器准备了吗?”
“您不是说不让带吗?就没准备,怎么?需要准备吗?”
我唔了一声:“还是备着吧,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以防万一还是备着的好。”
“身份?”
“嗯,别问了,总之一言难尽。”
“行,那就先这么定了,后天早上一大早我开车去接你,咱们装备多,坐不了飞机,所以只能开车去了。”
“好。”
挂断他的电话之后,我边走边留意着身后,每次转头,总能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但又看不到具体的人,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