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的出现让我一点也不意外,此时的他早已收去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模样,唬着脸一本正经的问道:“玄清,你要杀谁啊?”
玄清的长发已经有一绺被老唐的锐利的刀锋划断,顺着他的衣服滑落到手上,看到老唐如狼似虎一般的凶恶眼神,他有些慌张了起来:“没,没想杀谁啊?”
老唐轻哼一声道:“其实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察出你的异样了,只不过我想看看好戏,看看你能演到多久,没想到才坚持了这么几天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玄清的手不安分的想要抬起。
老唐瞬间暴怒,一脚踢在他的迎面骨上。玄清吃痛,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但那把大黑刀却始终没离开他脖子分毫。
“小子,我在战场上是负责捕获敌方舌头的,你的一举一动在我眼里比猪都慢,别想着反抗,否则这里就是你的墓地。”
玄清更慌了,赶忙道:“唐大哥,我,我是有苦衷的,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保证离开队伍,消失不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老唐狠辣的眼神袭来,手腕一翻,那黑刀的刀刃已经笔直的向上,“唰”的一声过后,已经传来玄清的惨叫声。借着月色,我看到他的耳朵处已经血肉模糊。
“你真以为我是个贪财忘义的中年大叔吗?”老唐用刀柄拍打着玄清的肩头,冷冷的说道:“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说废话,否则下一刀下去,流血的将会是你的颈动脉。”
玄清赶忙道:“我要杀周云瞳!”
“为什么?”
玄清想要用手按住被砍断一半的耳朵,但老唐根本不给他动的机会,只能任凭血液不停的向外喷涌。
“受。。。。。。受人之托。”
“受谁的托?你要是想止血的话,就乖乖的把话都主动的讲出来,别让我一句一句的问,我这刀上有蛇毒,可以让人的血液无法凝结,晚一些的话,一定会让你流血不止。”
玄清惊道:“我。。。。。。我其实是个杀手,受相师六门中渡门何思彦之托,他要给我两千万,来盗取周云瞳的《灵武天书》,并且趁机杀了他,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放过我吧,我可以给你钱,两千万都给你。”
老唐嘿嘿一笑:“两千万?好多哦。”
“是,是是,很多的,我可以再单独追加给你1000万,只要你放过我,我出去后立马打钱给你。”
老唐摇了摇头道:“你知道周老师之前让我洗手不干时,打算给我多少钱吗?两个亿,其实他一分不给我,我这辈子也够花够用的了,和他在一起我就觉得舒坦,干什么都痛快,让我感到这辈子没白活。你区区两千万就想夺走我哥们的性命,让我难受,失去乐趣,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你说是吗?周老师。”
我笑了笑,从草丛中钻了出去,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道:“你早知道我在那边吗?”
老唐那两排大白牙露了出来,嘿嘿笑道:“我可是西北天狼的人,睡觉都能睁着眼,你掏枪擦开保险的一刹那,我已经听的清清楚楚。”
玄清见我突然的出现,脸上更是惊讶万分,嘴里讷讷的说道:“原来你们早就怀疑我了?”
我摇了摇头道:“是老唐一直怀疑你,我打一开始还是把你当朋友来看的,他劝了我几回,我却一直在给你机会,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小山坡上给我们下迷香,更不该听何思彦的要杀我。另外,你不是要找《灵武天书》吗?其实根本不在我身上,在老唐那。”
老唐嘿嘿一笑,一只手拉开自己的衣服,从腰间抽出了《灵武天书》的卷轴来,递给了我。
我收回来后,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会等着你偷?老唐说的对,这东西一旦丢了,我离死也许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原来,在很久之前老唐刚见到玄清的时候,对他就不是很喜欢,三番五次的试探之后,断定这人不简单,每次在无人的时候,他总是劝我小心,于是我便将《灵武天书》转交给他保管。
上午我们在吊桥的时候,老唐见玄清带着王大少去探路,心里就犯起了嘀咕,并且就留了个心眼,他平日里经常练习龟息法,呼吸本就比我们缓了许多,憋气五分钟玩似的,所以当看到众人昏昏欲睡的时候,他也假作跌倒,在放下袁芷珊的一刹那,掏出了一个令人兴奋的茶多酚浓缩药丸塞进了嘴里。
玄清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老唐眯着眼睛看的清楚,如果此时他强行搜老唐身的话,可能会比现在还要惨烈。
“玄清,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问向了他。
他惨然一笑道:“原来我一直在做小丑,你们够毒的了,为了试探我,宁愿都吸进我的迷药。”
我摇了摇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错就错在演技太拙劣了,尽管你留着道人的头饰,还自称是李靖的后人,可对道家的玄学知识,知之甚少,敢和僵尸斗,也都凭借的是一腔勇气而已。所背诵的降魔咒之类的东西,也都是网上能查到的最浅显的咒语,毫无用处,然而你最大的败笔就是在铁大殿时,我故意问你那张皮质符咒是不是五雷斩鬼印,你却将道学中最高神咒度厄三清符认成了三符合一咒,这一下子就露出了马脚。甚至于,但凡你能说出些风水或卜卦的知识来,我都没有怀疑的这么快。”
他失落的点了点头道:“到底还是和你们正宗的相师门中之人有着差距,为了接触你,我恶补了一个月的玄学知识,没想到终究还是被你识破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装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老唐藐视的笑了笑:“刚才还在拿两千万求饶,现在又在耍横,弄死你不是分分钟的事吗?装鸡毛啊?你这种人死不悔改,真不值得可怜,我老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两面三刀之人,在战友背后捅刀子,那你还算是人吗?”
玄清一愣,反驳的说道:“我是受人之托,况且我并没有杀人啊?”
正在此时,周边的树林风声大作,我们抬头看时,发现一些较高的树上,几十只正闪烁着绿色的瞳光的雪猿,正整整齐齐的盯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