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旋风在距离我们五米处,突然停下,片刻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老唐道:“这怎么和在上面的时候一样呢,突然的来,突然的走。”
我嗯了一声道:“也许就只是个警告呢。”
此时,袁芷珊正以极其不舍的姿态,放下了手中的瓷器,将它工工整整的摆放在脚下,生怕磕掉一点点的碎片。
我再次背起她,她则边向前进,边用相机拍摄着宝藏的全貌及宝贝的特写,走马观花一般。
穿过这陪葬洞后,是一个比陪葬洞小许多的洞窟,这里出现的场景与其说是山洞,不如说是个沙盘,因为地面之上是一个巨制的地图,虽然不如现代地图的精细,但隐约间还是能看到各地的大致轮廓,我特别钦佩古代的这些制作地图之人,没有任何的测量工具,更没有绘制地图的卫星,竟然能画出大致的方位来。3眼前的这个地图,是由不同颜色的岩石拼接而成,上面更是有当地特色的山脉,在这里我们不仅能找出东北的长白山、与医乌闾山等,还能看到泰山、梁父山。不过这些详细描述的部分全都是辽国的疆域,在宋的那片版图上,只是个大致的轮廓而已。
“这老娘们可真厉害,随时掌握着自己领土的动向。”军人出身的老唐,对地图和沙盘更加感兴趣,他用手指了指那些标注清晰的关隘道:“看到没,那几个关口特意放置了红色的石头,基本上都是辽国控制的地盘,一旦突破关隘,就是豫州一马平川的地盘了。宋代哪都好,就是打仗太弱了。有句成语怎么形容来着,什么贫弱?”
我随口接道:“积贫积弱。”
“对,就是这个,那么有钱,在打仗上却总是吃败仗,真不知道这国家是怎么治理的。”
袁芷珊叹气道:“怪只能怪这萧太后太厉害了,区区几万人就敢和宋的几十万大军掰手腕,而且从来不落下风。游牧民族的弯刀铁骑真不是农耕民族所能匹敌的,历史上由北向南的席卷,总是顺风顺水,咱们夏人能够不被灭种,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老唐点了点头道:“那是,亡国可以,亡种,门也没有。”
我们又看了一会,见没什么新意,便匆匆离开,继续向前赶路,就在接触到下一个墓洞之时,我留意到那墓洞的顶端又挂着一个巨大的仙女铜镜,其样式几乎和此前天洞门前的一模一样,不过直径却足有一米多宽。再仔细看时发现,这巨大铜镜的左右两边还各镶嵌着四枚小的铜镜,有圆形的、菱形的、方形的和椭圆形的,纹路也更是千奇百怪,左面的几乎都刻着不同时期的龙纹,而右边则清一色的是凤凰纹路只是在装饰上有的用荷花,有的用海波纹,神采各异。但这八面铜镜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全都清一色的背面朝上,镜面死死的贴合在洞壁的一侧。
在通过洞口的时候,一股强大的磁力突然从洞内传来,将我们身上的刀及匕首硬生生的向内拉扯着。
“什么东西?”老唐几乎用尽了全力在拉扯着自己的黑刀,然而那股子吸力却始终不停的与他争夺着黑刀。
“嗖嗖嗖!”我因为要背着袁芷珊,无暇顾及自己的匕首,身侧的利刃被迅速的抽离出刀鞘,“铛”的一声,好像磕在了什么金属上,再一看时,我们几乎都傻眼了,一颗巨大的青铜树立在了眼前,那树的造型奇特,站在树下根本无法看清树梢所在的高度。
“这。。。。。。”老唐犹豫之际,自己的黑刀同样的被缴了械,被吸在了青铜树的树干上。
袁芷珊似乎见过,赶忙张口道:“这是青铜神树!不对啊,这玩意应该是出自于三星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样式还大不相同,这个高度可比三星堆出土的青铜树大上百倍不止。”
这青铜树周边全是一些坑坑洼洼的塌陷,里面积满了洞壁所流下的滴水,仔细看还有一具具尸骸,全都将头伸到那些塌陷处,仿佛在喝水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恶心的的腐臭味。说来也奇怪,这种腐臭味跟我们之前闻到的素偶有腐尸的味都不太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我一时半刻还说不上来。老唐赶忙在口袋里取出几只厚厚的医用口罩,每个人都发了一个,戴上之后那些腐臭味也就减淡了许多。
我们在这巨大的青铜树周围转悠了一圈又一圈,首先从服饰上能确定的是,这些尸体应该和洞口那些匠人是同一批人,他们之所以死在这里,应该是在取用坑洼处的积水解渴,但铜本身是有毒的,加上青铜的冶炼往往需要在铜水当中放上特殊的粉剂,所以那些滴水一旦接触到青铜神树,便会形成剧毒。这些可怜的匠人,恐怕是在喝完水后便毒发身亡,全都惨死在这。
老唐戴上手套,摸了摸这青铜树的表面,猛然发现有一层黑乎乎的东西黏在上面,看上去就如同火烧过之后留下的灰烬似的。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如果此处真的是契丹人所崇拜的神树之所,那就意味着萧太后的陵墓就近在眼前了。可为什么神树会是青铜的,而不是真正的树呢?我将疑惑问向了大家。
王大少想了想道:“会不会还是和风水有关?”
“怎么说?”
“这个让我想起了抚顺赫图阿拉清永陵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说很久以前,努尔哈刺给自己父祖修永陵时,恰好在永陵门前长起了一棵小榆树,这榆树吸收着当地的龙脉气息,茁壮的成长着,直到两百多年后,变成一颗参天古树,却被一股神秘的大风席卷后吹断,连带着根部也发生了腐烂,至此清代的命数完结。如果当年的契丹人也是害怕自己的神树被别有用心之人砍断呢?那还不如在这龙脉旺盛之地,建造一颗永不会腐烂的青铜神树。”
他说的很有道理,这种青铜器在古代更多的还是用来祭祀,这些无意间死在此处的匠人们,干脆成了象征性的青铜树肥料。
正想着,我感觉青铜树好像震动了一下,一阵金属的共鸣声由上至下的传来。紧接着一阵抓挠的声音从青铜树上方跟了下来,那种声音极其的刺耳,就好似小时候有人恶作剧,拿钉子划玻璃黑板一般。我赶忙调亮了头带灯,向上照了过去,只见一个白色身影从青铜树上方爬了下来,那速度很快,根本就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