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漠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花子玥辗转反复,怎么也睡不着,该从何查起呢,万一皇后是真的疯疯癫癫,而并非别的缘故呢,还有谁?还有谁更了解以前的苏启?
许多的问题盘绕在花子玥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她长叹一口气,觉得空想并不是个好方法,还是得明天亲自去转转。
北风呼啸,呜呜的声响敲打着窗户,就在这一片噪杂喧闹的声音中,花子玥反而沉沉的睡去了,冬天的夜很漫长,花子玥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的父亲母亲师父师母浑身都是鲜血站在南宫家的大门前,
冷心面带着微笑,她说:“璟玥,你怎么在外面站着,不进来呀?”
许肖然揽过冷心,对着花子玥摆摆手:“璟玥,别过来,别过来。”
花子玥朝他们冲了过去,想要抱住他们,她嘴里喊着:“爹,娘,师傅,师母,等等我。”
但是当她冲过去时,南宫家不见了,亲人们不见了,只留一片火海,那火焰烧的很高,灼伤了花子玥的眼睛。
她猛地惊醒,此时已是白天了,花子玥的额头出了很多汗,她头痛的厉害。
“程琳,程琳。”花子玥喊着,但房间里空无一人,并没有人回应她。
花子玥起身来,随意梳妆了一下,她打开了房门,发现外面在下着雪。程琳撑着伞正从不远处走来,手里还端着一些饭菜。
程琳走到房间,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姑娘,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花子玥瑟缩了一下身子,也走了进来:“不算早了,天都亮了。”
程琳把菜布好,笑意浮上脸庞:“还早呢,今天不过是因为下雪,天显的亮些。”
花子玥坐下,拿起筷子,表情淡淡的:“你也坐下来吃点吧。”
程琳听话的坐了下来,边吃边说:“好嘞,但是,姑娘你好像不太开心,怎么了啊?”
花子玥用手背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做了个梦而已。”
程琳“哦”了一声,劝慰着:“唉,你也别太劳神,天下那么多人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他即使再厉害,也逃不过被杀的命运。”
花子玥有些食不知味,她放下筷子,喝了些热的茶水:“你和他也有仇恨吗?”
“这……倒是没有直接的深仇大恨。”
花子玥垂下头,脸上有一丝苦笑:“想推翻朝政的大有人在,但有能力的呢?”
程琳也放下了筷子,一本正经的看着花子玥:“可姑娘你这两天也太消极了些。这样下去,敌人还没把我们打败,我们自己就已经输了,不是吗?”
花子玥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淡淡的一笑:“你说的对,是我太消极了,以后不会了。”
花子玥的这抹笑,就像是阴雨后重现天空的太阳一样明媚,她想通了,只是一句话,便让她的心透彻了。
雪还在下着,花子玥吃完早膳后,就想去兰影殿那里坐坐,毕竟兰妃在宫中待的久,多少也会知道一些隐隐约约的线索。
花子玥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对程琳说道:“程琳,去把我的披风拿来,带上舞衣。”
程琳收拾了一下,把披风给花子玥披上,撑起了伞:“姑娘,我都收拾好了,走吧。”
雪下的越来越大,花子玥偏偏选在这时候出门,这让在舞庭司里还在练舞的夏纯言和李云染有些好奇。
花子玥和程琳刚走出舞庭司的时候,夏纯言瘪了瘪嘴,表情显得十分不满。
“也不知道她来皇宫到底有什么目的,真想把她给我们下毒的事儿禀告给兰妃娘娘。”
李云染小心翼翼的望了望舞庭司的门口,扯了扯夏纯言的衣袖:“夏姐姐,快别乱说话了,你我可都是亲眼看见翠儿和莲儿怎么死的,还是忍忍吧。”
夏纯言甩了甩袖子,哼了一声,“今日不练了,回去。”
“夏姐姐,夏姐姐。”李云染看夏纯言走了,也急忙追了上去,自从她看见程琳把翠儿和莲儿杀死后,她总觉得这舞庭司里不太干净。
漫天的飞雪从窗口处跑进来,孟轲不禁打了个寒战,她今天要跟着太子去一趟衙门,听说丞相府又被盗了,虽然每次都查不到什么结果,但苏韶华作为丞相府的女婿,却不能不去走个过场。
“孟轲,快些,别让太子等我们。”单何在外面催促着。
孟轲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就来了。”
三人走出太子府时,并没有直接去衙门,而是去了郊外。
苏韶华在一个小溪边停下了脚步,溪水已经被冻住,冰面一片光滑,他转身对单何说:“单何,你在这玩会儿吧,我和孟轲去寻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