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内宅,把对朱琏的十年亏欠,分毫不差的弥补回去。
只可惜,光天化日之下,技术层面不好操作。
若赵桓胆敢冒进,向来恪守规矩礼节的朱琏,非把赵桓阉了不可。
就在这时,朱鹏跑了过来。
“姑父,朱门钱庄马上就要开业了,你真不去看看?”
“长福虽然是你的心腹,可毕竟是个下人,光靠他一个人顶着,只怕撑不起场面来。”
赵桓兴致缺缺,满脑子都是朱琏,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撑不起来就不撑,朱门钱庄只不过是王府用来洗钱……咳咳……区区一个中转站而已。”
“低调点也不是坏事。”
“再说了,礼部那帮老驴,尤其是周浦,恨不得直接睡在本王身边,时时刻刻把本王给盯死。”
“凡是商业上的事,本王和王妃都不好出面。”
虽然汴京的达官显贵,几乎人人都有产业,却没有哪个人会傻乎乎的跑到台面上。
所有生意,全部交给家中亲信打理,或是管家,或是族人,总之不能亲自插手,只管躺着分红利即可。
朱琏是朱门钱庄的东家,而管家长福,则是朱门钱庄的掌柜。
见赵桓不肯到场祝词,朱鹏也就不再强求,嘴上却还在嘀咕着。
“朱门钱庄已经存进去八万多两银子了,说起来,也算是汴京数得上号的钱庄了。”
“如今正式开业,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外人会怎么看待此事。”
刚才还心不在焉的赵桓,听到这话,直接坐直了身体。
“八万两银子?谁存的?反正肯定不是本王,本王全部身家都没这么多钱。”
虽然赵桓靠着卖画,以及抄高俅的老底,搞了不少钱,但是自从得到易州,赵桓终于深刻的明白了一句至理名言:“赚钱如吃屎,花钱如拉稀”。
为了经营易州,几万几万的往里砸,就算是金山银山也经不住这么消耗。
除了在生日宴上,赵桓送给朱琏的一万两银子之外,再加上朱琏自己的小金库,共计往里存了四万两银子。
那么另外四万两银子,是从哪冒出来的?
该不会是银子下崽了?
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见赵桓对朱门钱庄的一无所知,朱鹏索性直接伸手一指陈钊。
“王爷还是直接问他吧。”
见陈钊一脸坏笑,赵桓不由眉头微皱:“怎么回事?还不老实交代!”
陈钊挠了挠头,窘迫道:“凡是钱庄,背后都有大人物做担保,背景越硬,实力越强,我们这些储户的心里自然也就越踏实。”
“放眼汴京的钱庄,除了蔡系党羽控制的钱庄之外,背景最硬的,自然就是朱门钱庄了。”
“属下自然不会和蔡系有任何瓜葛,那么把银子存进朱门钱庄,也就理所当然。”
原来是这么回事,赵桓恍然大悟,眼神却骤然一厉。
“你小子,哪来这么多钱?”
四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陈钊这小子虽然时常中饱私囊,但却是在赵桓默许的框架下进行,与其说是中饱私囊,倒不如说是赏赐。
根据赵桓的初步估计,陈钊能拿出三千两银子就不错了。
现在突然冒出个四万,鬼知道这小子,到底暗中坑了赵桓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