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三个人刚跑两步,屋子里就传来一对男女的哭喊声。
陈大栓有点发懵,“大哥,我怎么听着屋子里有女人的声音?”
老二也察觉到了,“听着……好像是咱妈!?”
“救命啊!”
“快来人救火!”
屋子里,苗秀芬和陈老杆夫妇只能看见大火和浓烟,咳嗽着一点力气也没有,外加上喝了酒,浑身发软得根本没力气下床。
如果不是陈老杆口渴醒了,恐怕两个人直到被烧死,都没办法发出半点声音。
陈老二顿时慌了神,“真是爸妈!大……大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救火啊!”
三兄弟没时间研究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只能想办法救火。
可整个茅草屋已经化作火海,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他们只能在门口傻站着,谁也没有陈清河当初玩命的勇气。
很快,周围捉蝉蛹和蛙肉的人,都看到了茅草屋被点燃的场景。
“快来人啊,着火了!”
个人拿着水盆、水桶、从河边打水救火。
人来得越来越多,可是茅草屋已经烧穿了,就连墙壁都烧得通红,根本没办法进人。
三兄弟跪在地上,假模假样的哭着爹娘。
此时,陈清河和杨音韵就远远的站着,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会儿,杨音韵也恍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惊声问:“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放火烧屋?”
陈清河淡然声说:“今天发生的事,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要把一切都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杨音韵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了钱的陈清河,也要坚持搭建草屋。
还有,他明明恨陈家三兄弟到骨子里,还要和他们继续交朋友。
原来这一切,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有了预谋。
犹豫了许久,杨音韵小心翼翼的说:“清河,陈老杆一家人虽说可恨,但是……”
“但是我不应该这么极端对不对?”
杨音韵不吭声,算是默认。
陈清河问:“老婆,你觉得该怎样制裁他们?”
杨音韵低着头,怯怯的说:“我总觉得,恶人会有老天惩罚,我们不该使坏。”
她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圣母婊,而是单纯的胆子小,哪怕受了欺负,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八零年代人的坚忍,是习惯了天灾人祸后,无奈的抉择。
来自于二十年代的陈清河,带回了一身的锋芒,又怎么可能惯着这种混蛋。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都说人在做,天在看,可陈家三兄弟差点把我孩子烧死的时候,差点非礼你的时候,老天在哪?”
“地上的事太多了,有时候老天爷也忙不过来。”
“老天爷做不到的事情,只能由我来做。老天爷管不了的事情,只能由我来管。”
“苗秀芬和陈老杆的死,是他们罪有应得,我们没必要有任何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