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何尝不知道,她本来是想叫老公的,见到人多,就生生地来了个急转弯,把一朵喇叭花,胡乱地安插到了王珏头上,歪歪斜斜的。
秦俊良慈爱地看着女儿,秦豫用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心疼地说:“可怜我们家老爸,今天受委屈啦……我得好好安抚,咱不生气了啊!”
秦俊良一听,心都化了,顿时,气消了百分之九十七点五。
这长袖善舞、行云流水的交流能力,除了她也没谁了。
孙明听得出来,她的这个名字,太微妙了。
秦俊良轻轻拍着女儿的手背,柔柔地说:
“好宝宝,你出去跟舒月玩,我们要谈重要的事情。”
秦豫站起身,不乐意地道:“什么事,还不是打架的事情,没兴趣听。我现在想躺一会,多长点肉,好让你们几个饕餮饱餐一顿。”
说完,真的在榻上的宽敞处躺下了。
秦卫民又掏出烟盒来,不想被秦豫一手抢了过去。
无奈,他只得又去了外间,一手拎着一罐龙井茶,一手卡着四个茶杯,叮叮当当地进来,摆在小茶几上,一一斟满了。
“没办法,不让抽烟,咱喝茶,听高手说说木马妙计。”
他起身去关好门,转身用屁股不客气地把妹妹往里边蹭过去一点。秦豫懒洋洋地哼了一句,没心没肺的,像要睡着了似的。
“老弟是不是有了上上策?看上去胸有成竹的样子,快说来听听。”秦俊良“嗞”地喝了一口茶,催促道,“谁去扎这关键的一针啊?”
“我去!”孙明自告奋勇,平淡地笑了笑。
而后,端起茶杯,边喝着边说出他酝酿的计划。
“许东生见你没有反击过来,反而不搭理他,准知道你背后绝对有大动作,一定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势必深居简出,想接近他都难如探进虎穴。不过,我有一个战友,从部队退伍回来以后,没有找到什么门路,就投身在他的手下,做了一个小队长。他现在辞职不做了,应该是知道了他的一些黑心事情……半年前,他的老婆来县城医院生孩子,我们还在一起喝酒。找他准有门,有了他的指引,可以一针探穴深入内部,顺藤摸瓜触类旁通,打蛇打七寸嘛……”
不想,秦豫听到这里,睡意全无,“腾”地坐起来,不顾一切喊道:
“不许你去。你要去,我也去!”
她身旁的秦卫民吓了一跳。
王珏也首先提出了异议,“老弟,你这一去,风险太大了,简直是孤身深入虎穴啊!好汉难敌四手,小心许东生悄没声地把你给做了……小公主你就别添乱了,如果你再一去,无异于送羊入虎口,为了一个人渣,再搭上小命,更加不值得。如果是这样,倒不如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不声不响放过他,还可以博得一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名声。”
秦俊良正听得过瘾,一拳砸在手心里,鼓起眼珠子喊道:“你忒损!他妈……的!”
他看到爱女生气,忙变了口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温和地说:
“是呢,你去太危险了,兄弟!谁不知道许东生胆大心黑、闯祸不怕大?如果是这样,咱还不如像矮虎所说的,忍气吞声,闷声赚大钱,嘿嘿,欺负就欺负了,反正咱不亏……我是打内心里舍不得老弟你呢,咱犯不着用金弹子打瓦缸。”
孙明感知到真心实意的关切,听得心里热血澎湃,一片感激,轻描淡写地说:
“哥啊,你们都不用担心了,忘记我是干什么出身的?久经考验,自保绰绰有余吧……不过,现在差人手,急需一个好帮手。周正倒是可用之才,可惜那一次围堵,他受伤了还没好利索。要不,叫上张世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