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豫有些抱怨,又道:
“都怪你,当初自作聪明,认他做弟弟,他老是叫我小侄女,真是烦透了……如果直接做月老,他敢不从?哪里会生出这一节……还有,爸爸,你想一下,咱整个承安,除了他,你的女儿还会喜欢谁。所以,我想好了,今生就嫁给他算了。”
尽管那个人,可能是她一生的疼。
她这话说的与秦俊良内心里分析得一模一样,但此时听她自己说出来,仿佛每个字都在滴血一样,直听得心头乱颤,再看到她那凄苦万状的神情,更是打心眼里难受,叹道:
“唉,傻孩子,你真傻啊……好孩子多得很呢。你注意到没有,他变了,都不叫我哥哥了。”
县委书记,心细如发。
秦豫却不这么想。
她似哭亦似笑,抹抹眼泪,道:
“变就变吧,或许他不想载叫我小侄女呢,我不觉得这是一件不好的事……都到现在了,就不说什么了,我也认命了。我已经想好了,履行婚约,非他不嫁。我这回就要自己走了,不论怎么,也要走下去……你别阻拦。”
说到这又嘤嘤哭将起来。
秦俊良听得心酸不已,连连劝慰。
身上没有纸巾,他就用自己的大拇指给女儿擦拭眼泪。
以往,父亲对自己一幕幕的好全部浮现在脑海里,忽然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哭道:
“如果真有什么,我谁都可以舍得,就是不舍得你和妈妈!”
秦俊良一怔,心里一抽,愣了下,微微挺直腰杆,抬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道:
“我也舍不得你,我是不想你嫁过去,太尴尬啊……”
他极力宽慰着。
秦豫趴在他怀里只是哭。
这时,身边走动的人多了起来。
秦俊良把女儿扶起来,自己被她哭得眼睛也湿润了,暗里叹气不已,嘴中劝道:
“乖,小宝贝乖,别哭了,你再哭我都要哭了。这是他的福气呢,希望他能够有福消受。”
秦豫抬起头看向他,美眸中闪出两道异彩,叫道:“爸爸……”秦俊良嗯了一声,小声反问:“怎么了?”
她擦擦眼睛,抽泣着说:
“其实,我想告诉你,我……唉!不说了,我的心里真苦、真累呀!没有方向感了。我只希望,他在变好,从心里走近我。”
“是吧。”
秦俊良的心中泛起波澜,说不清是希冀还是酸苦,颇有些惴惴不安。
……
病房里。
小护士是一副刚刚毕业不久的样子,正机灵而负责地盯着面前的各种仪器,聚精会神地记录着数据。
孙明蹑手蹑脚地在病房里徘徊了几圈,然后在陪护床上坐下,不知不觉中,他就恍恍惚惚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