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怎么没发现赵二狗有蛇精病?&rdo;
&ldo;说不定神经病不是他,而是你。&rdo;吴品吓死人不偿命一般添油加醋地说,&ldo;或许这一切都不存在,只不过是你的幻觉罢了。&rdo;
尼玛啊!不带这么吓人的,胖子蜷了起来,把头埋在膝盖里,不断地祈祷着:各路鬼神,今晚就放过小的,小的一定给你们烧纸钱,如果实在无聊,就去找我旁边那个,那家伙格外好客……
&ldo;几、几点了?&rdo;
&ldo;十二点正。&rdo;
&ldo;咱们睡觉吧?&rdo;
&ldo;我睡不着。&rdo;
&ldo;我也睡不着。&rdo;
&ldo;那正好做个伴。&rdo;
钱胖子转过头,愣了,刚才还说自己睡不着的人居然歪着脑袋,在那儿打着呼噜。
不会吧?那谁在跟自己说话?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心蔓延上来,差点就冻成了一块喜宴没吃完的肥肉。
钱海颤抖着,紧紧抱着被子,蜷成一团,恨不得背上一个龟壳,满腹怨念和担忧。嘴里默默地数着羊,数着数着就垂下了头……
没过多久,就被一阵冷风吹醒。仿佛谁在呼唤他似的。
耳边静得可怕,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院子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就只有一扇窗户还亮着。
窗户上印着两个人影,一个是赵永齐,一个是赵永齐他老婆。
只见赵永齐伸出手,缓缓地帮他脱下外套,手上一边脱,嘴巴一边动,在和对方聊天似的,显得十分温柔和轻松。
钱海一惊,要飙出的尿统统回流至膀胱,在膀胱激荡了一圈,又似洪水涌了出来,抵着出口。
待他再度抬起头,已不见赵永齐的影踪。只剩下窗边那个侧身站得笔直的男人。他就像中了邪,心中又怕,又忍不住盯着他看。就在这时,那家伙微微偏过头,轻蔑地白他一眼。好像在警告他不要偷看,否则挖出他那双狗眼!
钱海发出一声惊喘,赶快像犯了错的小孩,拼命垂下头来。其实那人根本就没动。再度望过去,果然如此,是自己多心了。
赵二狗,你赶快回来啊!赵二狗像是听见他的哀求,不一会儿就转回了窗户前,继续给他的老婆脱衣服,钱海居然看见他从尸体下面扯出一条丁字内裤。
不是吧,给尸体穿得这么情趣,赵二狗,你真的是个奇葩!钱海一只手撑着下巴,恶狠狠地在那腹诽着。
把老婆脱得光溜溜的,便将人一把抱起,放在了不远处的床上。钱海又看见赵永齐在对他说话,说着说着,脑袋越垂越低,越垂越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干了什么。
去亲一具死尸,绝对要有从二十层楼上跳下来的勇气。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嘿嘿,去亲那具尸体。
就在这时,那间房子的灯火熄灭了。整个院子变得漆黑一片。衬得头上的月亮亮得吓人。
钱海拽紧了枕头,睁眼又闭眼,闭眼又睁眼,却发现不管是睁开眼还是闭着眼,都去不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十分羡慕睡熟了的吴品,不用面对这可怕的气氛。他参军多年,以为自己的胆子够大,其实离真正的无所畏惧还差得远。
几分钟后,新房的灯又亮了。颤抖的烛光透过窗户,抚慰着他脆弱的心灵和敏感的神经。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烛火忽然又黯了下去。明明灭灭,反复几次,那间装着死人的房间才彻底没了动静。
赵二狗不会被那个厉鬼吃掉了吧?钱海假惺惺地为他担忧着,其实是为了分散注意力,可他想的尽是与那个白西装有关的事,不由越发地心神不宁。因为极度害怕,他将憋不住的尿洒在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