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处理好现场,要沈柏昱他们去做笔录,沈柏昱打过电话交代了些事情,这才带着谢凌夏一起去警局。
听老板和老板娘讲,这两个小混混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混迹在这条街,这边的四合院最近要腾退了,人多眼杂,给了这些人可乘之机,这条街上的小店基本上都被他们讹上过,好多人怕麻烦,花几百块钱了事。
老板于叔生性正直,不愿低头,今天幸亏遇到了沈柏昱,不然估计会有人受伤。
如今那两个人被抓了起来,这也算是件大快人心的事了。
沈柏昱做完笔录和律师一起下楼,看见谢凌夏已经先一步做好笔录,在大厅的长椅上等他。
律师先走一步,冷清的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柏昱坐在谢凌夏身边,发现她脸上还挂着泪痕。
“凌夏,没事了,已经都结束了。”
谢凌夏木然地用纸巾擦干脸上的泪水,她不是为今天的事情流泪,而是因为来到警局,面对似曾相识的场景,想到了她十八岁那年。
“带我走好吗,我不想再呆在这儿了。”
“好,我送你回家。”
沈柏昱忽然意识到,谢凌夏应该是想到了那一年的事情。
她一个人在派出所里,接到了妈妈的去世的消息。
直到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在父母为她堆砌的城堡里。
她对妈妈这些年做的事情一无所知,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问题爆发出来,她没了妈妈,身边那些曾经对她众星捧月的人也都统统不见了。
谢凌夏甚至想干脆自己也一了百了算了。
她什么都不会,都不懂。
甚至不敢回家,也不知道该怎么操办妈妈的葬礼。
家门口都是来讨债的,大门被人泼了红漆,触目惊心,她不敢再靠近。
家里的房子,车子,名包名表能抵押的,能典当的,基本上早就被妈妈都抵出去了。
曾经她以为的城堡,不知在什么时候,成为了一个空壳。
是沈柏昱的出现,帮她料理了一切。
从那一刻起,18岁的谢凌夏才意识到,只有沈柏昱是会无条件地站在她身边的。
沈柏昱开车送她回家,他手搭在方向盘上,谢凌夏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腕被划破了。
“你受伤了,刚才怎么不讲?”
“没事,擦破点皮而已。”
“我们还是去医院吧,要不要打破伤风之类的?”
“不用小题大做,就是破皮了,流了一点血而已,都干了。”
“那也得消消毒吧,我家里有碘伏,要不你等下跟我一起上去,我帮你涂一下。”
这个建议让沈柏昱没法拒绝。
“好吧。”
谢凌夏住的是个老破小,一到晚上车子都停满了,沈柏昱只能把车停在路边,两人走路进去。
这会儿雪开始下大了。
踩在上面,一步一个脚印。
谢凌夏玩心大起,忘记了刚才的惊魂时刻,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