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此情形,贾老头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再回头看妻子,不禁目瞪口呆……
第六章
只见妻子的脸像面具一样麻木,那眼瞳的光是涣散的,毫无一丝人气。旁若无人地在屋子里&ldo;走&rdo;着,胳膊和腿是僵硬的,上下嘴唇蠕动着:……送……胳膊……送……胳膊……
她已经进入了另一种异界……
贾老头顿觉冷脑门发胀,脚板发凉,随即,大脑出现了短路,脑子一片空白,他失去了意识。
空荡荡、诡异异的屋子里,云儿悄无声息地躺在地板上,她睡着了。而贾老头的妻子仍在不停地&ldo;走&rdo;……渐渐地,她远离了人类的世界,走进了一片死寂的荒野。路道阴暗,凉风掠过霉烂的叶子,腐味阵阵。光秃秃的枯树,像断尸一样,比比皆是。远处,灰黑色的山峦,阴气森森,怪石磷峋,似面目狰狞的厉鬼。浓黑的烟雾缕缕飘升……阴寒的哀嚎,时续时断。
再向前走,没有了枯枝败叶。路边,时不时地出现散乱的白骨。路道越来越黑,粘稠的湿土里,尸臭的气息愈来愈浓。黑黝黝的蛇,一团团地蠕动着,堵住了路道……贾老头的妻子,终于停止了脚步……
再说贾老头,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神志渐渐清醒。妻子还再&ldo;走&rdo;,他预感到妻子尚未&ldo;走&rdo;远。急忙去找人,请来了一个驱魔除鬼的班子。那班人煞有其事地开始驱魔,一位满脸皱纹的长者,身穿黑色道袍,在放着清水的碗里,撒了些粉末,又把鸡血滴进去。一手端着碗,一手挥舞着木棒,蹦蹦跳跳地,口中振振有辞。他好像在打什么东西,音调忽高忽低,但却听不清说什么。大约过了三个多小时,音调突然高昂起来,声音越来越响,屋子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突然……高亢的声音停止……黑袍长者好像搀扶着一个人似的,在地上走起来……
正在&ldo;行走&rdo;的妻子,忽然止住了脚步。她猛地一回头,眼里放出了人类的光亮,恢复了正常举止。她走到贾老头身边,指着那帮人问到:他们是谁,在做什么?贾老头一息长叹:唉!总算回来了。
据那长者说,他妻子正被小鬼牵引着,走在阴阳路上,幸亏没走远,及时赶走了小鬼,她才得以重返阳间。但她的气很轻,容易惹鬼上身。
送走了那帮人,贾老头犯了嘀咕,他自言自语: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呢?
一想起妻子那种时候异样的眼神,就不寒而栗。贾老头决定搬家,只有离开这鬼森森的屋子,生活才能重见起色。
那么,搬了家以后,贾家真的能从此清净吗?
第七章
贾老头决定搬家后,便四处散布卖房子信息。他还到房产中介所办理了委托售房手续。但那些购房者,得知他家闹鬼便纷纷离去。无奈,贾老头只好大幅降价,以吸引购房者,然而,问津者寥寥无几。有几次,他口干舌燥说服个把购房者来家中看看,可是,从云儿房间传出的凄厉怪叫,一下子就把人吓跑了,房子始终没卖出去。
在过去的一年里,为了给云儿治病,用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可云儿除了身子发胖外,还是疯疯癫癫。焦虑、郁闷、愁苦,淤积在贾老头心里,他心力交瘁,身体每况愈下。烦躁不安无处发泄,心像超过警戒水位的水库,随时都会决口,他感到自己也快疯了。他开始憎恶云儿,还不如像小琴那样死的干干净净好。但是,又有谁知道,真正折磨贾老头的是藏匿在心底的鬼……
一日,午饭过后。突然,贾老头头痛欲裂,向单位请假去了医院。医生开了一大堆药,说什么神经衰弱,精神抑郁,要多注意保养身体,以免引发精神分裂症。回家的路上,他有些头重脚轻,神志恍忽,嘴里嘟囔着:浑蛋医生,说我精神分裂,就是说我精神病……精神病……
他摇摇晃晃,好不容易回到了家,推开房门一看,他懵了!
云儿正在抓鬼,东扑一下,西扑一下……身上竟然一丝不挂!?皮肤雪白细腻,肩膀光洁圆润。形如白桃的乳房,柔韧而有弹性地跳动着,紅似櫻桃的乳头像一团艳火,在剧烈地燃烧……周身的血液一下子全部涌上头顶,贾老头像一头失控的狮子,猛地扑了上去……他完全丧失了理智……
事后,他搞不清楚,怎么会对女儿做出这种耻辱的举动?真是罪不可赦!难道是鬼迷心窍?他惶恐不安,不知该如何向妻子交待?
他给云儿穿好了衣服,把她反锁在房间里。然后,拿出医生开的药,吃了下去。又拿出安眠药,医生交待临睡前吃一片,可贾老头一次吃了8片,他想长睡一觉,忘掉一切……
妻子回到家,发现丈夫昏睡不醒,请医生来看看,医生说:他吃了过量的安眠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让她每隔几个小时叫醒他一次,最好能让他吃点东西,妻子这才放下心来。
贾老头昏睡了一天一夜,终于起来吃东西了。他没有把那件事告诉妻子。他对妻子说:快去租房子,一定要选风水好的。两人目光相遇,似在交流着什么隐秘,妻子会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