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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调到新闻台，果然，电视画面中出现了福利院，几个记者围在门外，声称要采访院长求证，楚氏的名字也电视下方滚动，新闻标题赫然醒目，&ldo;唯利是图，企业道德何在&rdo;&ldo;为建商场关闭福利院，孩子将何去何从&rdo;&ldo;开发福利院地皮是否合法，有关部门将展开调查……&rdo;

楚褚关掉了电视，面上镇定自若，&ldo;董事长怎么说？&rdo;

&ldo;董事长通知明天上午开新闻发布会，要向公众澄清关闭福利院的消息。听说，启盛那边很不高兴，在给董事长施压。所以，对福利院，公司打算迁址，不关闭，这样都好交代。&rdo;

&ldo;嗯。&rdo;重新躺下，楚褚闭眼打算休息，好像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这可不像总经理的作风，助理杵在一旁，暗自纳闷。随后想到董事长的吩咐，只得硬着头皮开口，&ldo;董事长要求您出席明天的新闻发布会。总经理，我现在去办出院手续？&rdo;

&ldo;没必要，这事轮不到我操心。董事长问起来，就说，王教授不批出院手续。回公司吧，这两天不用过来了。&rdo;语气冷淡，楚褚悠悠说道。

&ldo;可是……总经理，您明天真不过去？董事长肯定又不高兴了！那我先回公司，有什么事您给我打电话！教授说您身体没什么事，随时都可以出院。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公司？&rdo;

&ldo;秦律师还在公司吗？&rdo;楚褚的话转变太快，助理还没反应过来，&ldo;秦律师？跟着改革小组去工厂了，好像要住在那边。&rdo;

&ldo;行了。&rdo;楚褚打发助理回公司后，躺在床上，工厂整改、福利院地皮、顾景，还有秦亦，都让他顿觉烦乱。尤其开发案，更让他无力从心。那个人一手创办阳光福利院，凝结多年心血，如今却被置于舆论漩涡，等待它的又将是什么？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如此，竭尽所能达到母亲要求，遵循她的意志，发展楚氏、继承楚氏，然后等待死亡。这就是他的人生轨道，也是他活着的意义。她对顾家恨之入骨，对那个人更无温情所言，楚褚当然清楚，怎么到如今，看到她要毁掉福利院，会如此难以接受，会如此愤怒？从他选择了母亲，抛弃那个人的那一刻起，他已经站在了顾家的对立面，不是吗？楚褚甚至开始怀疑，他和母亲做的那些事，是对的吗？他的选择是对的吗？

楚褚沉思间，有人轻扣了几声门，顾景提着鲜花水果，来到床边，神色不大自然，&ldo;我打电话给严助理，他说你住院了，我就来看看你。嗯，你的身体没事吧！上次你做手术，我想来医院的，爸爸不让我来，说你的手术很成功，需要好好静养。&rdo;

&ldo;没事。以后你想找我，就打我的电话，可以在外面见面，坐吧。&rdo;楚褚淡淡笑着，从床头果篮里拿起了一个苹果，递给顾景，&ldo;我记得你很喜欢吃水果。&rdo;

&ldo;嗯。&rdo;顾景默默接过，将苹果攥在手里，低着头小声问道：&ldo;我真的可以去找你？可是，你一直都挺忙的，会不会耽误你工作？万一被楚萱知道，你跟我见面，她会不会责怪你？&rdo;

&ldo;再忙，吃饭的时间总是有的。没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rdo;楚褚嘴角一直噙着笑，语气也跟着温和起来。只是想到福利院，脸色又沉下来，&ldo;顾景，关于福利院的事……&rdo;

&ldo;我那天不应该去公司闹，回去后爸爸把我狠狠骂了一顿。我知道做得不对，可我不想看到福利院消失。&rdo;顾景抢着说道，表情有几分歉疚，嗫嚅着仿佛在自言自语。

&ldo;我知道，董事长打算将福利院迁址。&rdo;楚褚恢复严肃，脸上闪过犹豫，&ldo;公司已经开始规划，那块地皮的开发，势在必行。&rdo;

&ldo;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算福利院不关闭，可说搬走就搬走，那里有很多美好的会议，搬到别的地方去了，意义就不一样了啊。&rdo;

见楚褚沉默不语，顾景耸拉着脑袋，嗫嚅道：&ldo;其实，是我跟媒体透露，楚氏要关闭福利院搞开发。我只是想着不能坐以待毙，却没想到事情闹这么大。我看了新闻上说的，我没那么多，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rdo;

楚褚压低声音，十分平静，按着顾景肩膀，注视着对方，&ldo;不用道歉，这跟你无关，就算不是你，这件事迟早也会公开。听着，你没有给我造成任何麻烦，不必自责！而且，你做得很好！&rdo;

&ldo;真的？&rdo;听到楚褚的夸赞，顾景一下子抬头，望着楚褚，眼睛里闪着希冀，表情都生动起来，&ldo;我没有做错？&rdo;

&ldo;你没有做错。&rdo;楚褚看着顾景，眼里流露出笑意，视线转向窗外，低喃道：&ldo;错的不是你，也不是顾家。&rdo;

&ldo;你什么时候出院？我来接你好不好？我想来看你。&rdo;顾景仰着头，一脸期盼的望着楚褚，声音含着乞求。

看着顾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楚褚轻声说道：&ldo;好。&rdo;目光不知不觉变得温柔，烦闷的心情似乎也得到了缓解。

听到肯定答复，顾景兴高采烈离开了病房，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心。

第9章新闻发布会

楚褚提前到了新闻发布会地点-阳光福利院，发布会9点开始。

院子中央多了张主席台，铺着红布，下方摆了几十张座椅，地上整齐摆放了一些盆栽，很正式的室外会场，一点看不出是郊外的福利院。

老远瞥见楚褚，助理严杰跑上前，&ldo;总经理，您怎么来了？&rdo;

环顾四周，院子里有些冷清，楚褚拧眉，视线看向门口，几个陆续进场的记者在交谈，声音挺大，&ldo;怎么不见院里的孩子？&rdo;

&ldo;哦，不是记者要来嘛，就安排孩子们出去玩了，只留院长在。总经理，您是有什么安排？&rdo;

楚褚不答，绕过主屋往后院走去。

其实，他只是想静一静，却意外发现仓库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还真是奇妙的缘分！

楚褚不由低笑，一步步走近，在那人身边坐下。秦亦侧过头看了眼楚褚，弯着嘴角。

两人一齐望向面前的榕树，都没说话，虽然是严冬，榕树仍旧枝繁叶茂，散发勃勃生机。

&ldo;你怎么来了？&rdo;&ldo;你怎么来了？&rdo;两人异口同声问道，视线相对，皆是一笑。

秦亦率先开口，说着指了指耳朵，一脸无奈，&ldo;受不了刘部长的唠叨，就过来了。严助理说你不会参加，怎么过来了？&rdo;

&ldo;受不了董事长的唠叨，就过来了。&rdo;楚褚学着对方的语气，偏着头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心情大好。

可能气温太低，楚褚说完打了个喷嚏，就见秦亦不知从哪鼓捣出一个红色护耳帽，蹭地一下扣到了他头上。抬眼盯着突然出现的东西，楚褚打趣道：&ldo;这是什么？难不成秦律师还会变魔术。&rdo;

&ldo;总经理难道不是对我一清二楚？连学过空手道都知道。&rdo;秦亦也不甘示弱，笑得玩味，扬了扬左手边的红色塑料袋，正色道：&ldo;昨天回市里，在路上看到这顶帽子，打算送给小默。小默刚来这里，还不习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