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含秀的话一说出口,让餐厅里的氛围变得更加僵硬了。
路念笙很难堪,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毕竟在冷含秀的眼里,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
“你说这样的话,就太过分了。”这次开口的,却是傅如松,他盯着冷含秀道:“不想吃饭就上楼休息,说些有的没的,你要做什么?!”
“我全心全意为了这个家好,难道说一句实话都不行了?现在你们都向着这个外人,你们爷俩还记得我是谁吗?”冷含秀委屈至极。
傅振鑫连忙安慰道:“婶婶你别伤心啊,好端端的伤心什么!伤心对气色也不好。”
“我现在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冷含秀拿起桌上的手巾,夸张的擦了擦眼角。
路念笙看着傅尊,不断地给他使眼色,想让他安慰安慰自己的母亲,可傅尊呢,稳如泰山,吃饭的节奏丝毫没有停顿。
直到看冷含秀的表演进行不下去了,才放下筷子,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缓缓开口了。
“十年前冷家遭遇资金危机,母亲您卖惨加胁迫,换得傅氏集团倾力相助。结果呢?两个舅舅不懂珍惜,依旧挥霍无度、不做正事,母亲如今还想继续从傅氏拿钱。”
“现在路家有难,我只是公事公办,走正常程序,成与不成还没有定论,母亲就已经开始反对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双标?”
“哦,对了,还有。关于对英博集团注资这件事,念笙本身是反对的,是我自己坚持,才有了明天的这场股东会议。这样说,您会不会觉得在念笙面前,自惭形秽?”
傅尊冰冷的声音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傅振鑫只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路念笙,似乎在怀疑傅尊所说的真假。
“你,你说什么?路念笙她不同意?!我不信!”冷含秀却是连连开口否认,“路念笙她肯定是假装的,她就是为了骗取你的信任!”
“如果您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傅尊拿起筷子,夹了个虾剥好,自然的放进路念笙的碗碟里,柔声道:“吃饭。”
路念笙道了声谢,犹豫再三,还是对冷含秀开口了,“母亲,您不信我可以,但您应该相信您的儿子。英博集团的现状我一清二楚,但是它的辉煌与否跟我无关,我为什么要费心费力为英博集团奔走呢?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企图,还不如直接让傅尊把钱给我。”
傅振鑫诧异的看着路念笙,眼神越发不懂了。
这个女人,当真能冷静到如此?
“我相信念笙。”最后,还是傅如松开口,“这件事流程上没问题,饭桌上就不要再讨论了。我们吃饭,念笙啊,多吃点。”
“谢谢父亲。”
“多吃点。”傅尊笑着又给路念笙剥了个虾。
路念笙看着傅尊,扬起一抹微笑。她觉得,傅尊好像也变了,如果换做以前,吵上两句恐怕傅尊就甩手走人了,可今天他却不仅没走,反而更淡定了。
这厮的内心越发强大了。
事情到如此地步,傅振鑫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只是装装样子,吃了几口菜,而那一盘装饰精致的油焖大虾,他是碰都没碰。
晚饭结束后,傅尊和路念笙离开老宅,傅振鑫也一同离开。
“哥,慢走。”
傅振鑫规规矩矩的看着傅尊上了车,才开口告别。
车窗缓缓落下,傅尊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傅振鑫,道:“以后,不该说的话别说。”
他指的,自然是在餐桌上提起股东会议的事。
傅振鑫一怔,明白过来,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