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把剪刀的丐帮弟子回来,远远一伸手朝杨臻递了递。距离不够,还是裴令聪帮他搭了段桥。
杨臻接过剪刀,从腰后侧解下小酒壶开了壶塞把酒浇到了剪刀上,然后开始给晁柝剪袖子。
晁柝看着杨臻的一举一动,说:“我和这位兄弟有些小误会。”
杨臻的动作顿了顿。
“啊?”裴令聪二人不可思议。
“若佟,这是你干的?”傅翀问。
“啊,差不多吧。”杨臻笑了笑。
“那你们……”裴令聪担心晁柝会心中记仇。
“只是些小误会罢了,如今我与杨小兄弟不打不相识了!”晁柝说。
旁边一排鼻青脸肿的丐帮弟子却在心中疯狂摇头,他们记忆里的可不是这么回事。
杨臻与他对视,眼神已然是变了。
傅翀没继续多留,他自己分舵里的事还没处理完,所以便走了
裴令聪虽然是闲着没事,但当杨臻把晁柝的半截袖子剪掉露出那个血乎的伤口时,他就被吓跑了。
一阵安静后,晁柝开口道:“我这么说了,你可别戳穿我。”
“你说的是事实。”杨臻从善如流。
“跟你一起的那位兄弟也在院里吗?”晁柝对于他们二人的印象,若说是杨臻是肆无忌惮的坏,那嵬名岘就是不动声色的凶。
杨臻点头:“那是剑魁。”
屋里的一群人齐刷刷吸了一口长长的凉气。
晁柝突然感觉没那么不舒坦了,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打一顿可比被剑魁打一顿没面子多了。
“要不是你拦着,剑魁大概已经把我杀了。”晁柝说。
“他本就不该杀你。”杨臻把他的前臂包好。
自始至终只是争一坛酒罢了,只不过因为双方都未让步所以才动了手,嵬名岘想杀了晁柝也只是因为晁柝先对杨臻动了杀意。而杨臻拦着嵬名岘不让杀他,是因为晁柝是丐帮分舵主,而他们二人也住在丐帮的大院,杨臻觉得他尚不该死是一,杀了他之后会给蒋固宁等一众同驻丐帮的人生出诸多麻烦才是杨臻首先想到的。
“这回是我撞钉子上了,竟然会撞上你和剑魁这等人物,”晁柝自嘲道,“我还在你们面前吹嘘……”
杨臻给他搭了脉之后,拿过自己的小酒壶摇了摇说:“还剩了点儿,秋露白。”
这个小酒壶是嵬名岘的,里面的酒正是晁柝没抢走的那坛酒。
晁柝也没客气,结果酒壶一仰脖把酒尽数泼进了嘴里,他使劲咂了一下嘴赞道:“好酒!”
杨臻把酒壶收了起来。
“不过你那些话让人听着实在是上火!”晁柝到底还是忍不了。
杨臻笑了笑,或许是有些不合适吧,不过他也没有要道歉的打算。
“你若是告诉我画圣在哪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晁柝似乎也并未期待杨臻的道歉。
杨臻笑出了声,又道:“他未必愿意旁人知道。”
晁柝想想觉得也是,便又改口道:“那我可否托小兄弟再见画圣之时,帮我求一幅画呢?”
这个要求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却仍是让杨臻有些不适。从前“偷人”是如此,如今帮人带画也是,他觉得如果以后他不想在江湖混了的话,完全可以做个倒爷。
“有机会的话,我尽量。”他说。
“多谢多谢多谢!”晁柝高兴得好似是杨臻已经把画放到他的手里了一样。
杨臻起身耐心十足地把一群丐帮弟子检查了一遍后,说:“诸位都是习武之人,刮蹭磕碰并无大碍,剑魁下手轻,大家也都没什么内伤,稍微歇歇便是了。”
杨臻交代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他还赶着去看看裴令聪送给他的酒窖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