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清此刻坐在这,觉得血压要上去了:
【别胡说。】
傅巍是早知道老爹的傲娇的,虽然他将事情原委,添油加醋解释了一番。
但隔着手里屏幕,也能感受到父亲那难为情,想捂自己嘴的冲动。
【不信你问她。】
【她很委屈,说自己跟你解释不清楚,特别拜托我跟您美言两句。】
【年代不同了。从前老艺术家被传绯闻,都努力澄清。还有因为谣言殒命的。但时代在进步,你就理解成戏外演戏就成。】
傅砚清很少看影视作品,只知道电视剧里演戏。
平时生活中,还要演戏,他不明白。
【有些时尚模特,接了哪个服装品牌的代言。可能就会带着工作室的人,去机场走秀。回头找营销团队一包装,既炒热度,又带货。不是两全其美?】
【可能你暂时理解不了,但江同学真不是随便的女孩。她父母都是教授,出身书香门第,也不会去做蝇营狗苟的事。】
【而且她很看重你对她的评价,为了怕你误解她,她现在已经很少跟那位男歌手一起宣传了。要是耽误了工作,估计又要挨骂了。】
傅砚清很想将他拉黑,最后连屏蔽也没有。
只合上手机,结束了他的喋喋不休。
这出戏接近尾声,游宴平在前台返场,傅砚清已经去到后台探望。
还没等到跟徒弟一起吃夜宵,便看见戴吟坐在木椅上,边卸妆边哭。
返场是什么?不存在的。
在她糟糕的情绪面前,自己最大。初来乍到,也不怕得罪苛刻的津城戏迷。
这会儿看见他,一股脑爬起来告状:
“傅老,我看我还是回申江吧。津城京剧院这座大庙,容不下我这个小鬼。”
“怎么了?”傅砚清不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往往都是门前雪还扫不干净。
只不过,是自己将她从申江要过来的,便得对她负责。不能卸磨杀驴罢了。
“有什么困难跟组织说,我一定尽我最大努力帮你解决。”
他方才在台下听着,今日的演出还好。虽没太多出彩的地方,却也没有忘词掭头一类的车祸,他很满意。
底下的戏迷也为这位申江来的小角儿惊艳不已,对于关派旦角儿的传承太规矩了。海派难得有克制住自己洪荒之力,不洒狗血的。
“我真的很想念我的家乡,想我爸爸妈妈。”戴吟说一句话,便吸一下鼻子。
似是眼泪带起了太多鼻涕,让她呼吸困难。
也许是跟他的小女孩同样来自申江,所以本能的对她的“老乡”多照顾一点。
只想起江时亦那个坚强、有韧性的小姑娘,免不了对于这个比她大近十岁的姑娘,有些嫌弃。
“你现在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面对困难不先想着克服,而是半途而废,那你做什么都会一事无成。”
“从申江到津城看似是人往低走,但在这里一定会大有作为。很快就要启程全国巡演了,我也会再申请财政拨款,提高津城京剧演员福利。”
傅砚清一番恩威并施,让戴吟哭得更厉害了,纸巾被她用掉了半包,这会儿仍在喋喋不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