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顾君抿了抿嘴,“是杨散酒。”
“杨大侠?”那静虚道人似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杨大侠行踪不定,又与你无怨无仇,他怎么会突然找上你?”
柳顾君长了张嘴,想说不知道,却又不知道说了这个有什么意义。
她的确是想立刻就到孙家找人,可杨散酒就好像是专门在那里等她一样,她实在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下落的。
“哼!”静虚得意冷笑一声,“看来你所言不过是子虚乌有。”
“柳顾君,你武功再高又如何,这世间万事都要讲一个理字,你犯下如此恶事还妄想舔着一张老脸瞒天过海,你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们就……”
静虚话音未落,忽然从破破烂烂的窗子外边有一刀光闪过,柳顾君几乎是瞬间就握了刀,可那杀气却只是越过她,直奔静虚而去。
“噗嗤”一声,铁链碰撞,血肉横飞。静虚还没来得出声,瞪着眼睛就“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他的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一起,流到地上。
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灰白头发的老汉,抱着刀盘腿坐在地上。
在场有胆小的姑娘惊慌的尖叫起来,纵使是七尺男儿,看到这样的画面都忍不住胃里头一阵翻江倒海。
可那静虚还没有咽气,他像死鱼一样贴在地上僵硬的抽动,只希望有人能来帮他一把。可朱墨观其他弟子下意识的就都退后了几步,竟无一人敢上前碰他一下。
直到他终于咽了气,那老汉才突然间爆发出一串笑声,那声音回荡在祠堂内,却令人毛骨悚然。
“你……你……你杀了我们观……观主?”只有一个小道士哆哆嗦嗦地开口,他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并不认识那老汉手中的那把扬秋刀。
“哦?”杨散诗收了笑,忽的盯住了那小道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他,才又哈哈大笑起来。
堂内竟没有人敢说话,只等着他笑。杨散诗笑的累了,才开口说:“这是你们观主?那可真是我眼拙了。”
“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傻子在疯言疯语,手一滑,这不就给砍了?”
“你!”那小道士人长得不大,浑身怕的发抖,却还是忍不住开口想给静虚讨一个公道。
杨散诗看着他,突然裂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地黄牙来。
“除了他,你们可还有人不服啊?”他撑着刀,目光略过一个个朱墨观弟子,大多数人都垂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嗤。”杨散诗轻蔑的笑笑,转头望向柳顾君,“我瞧着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竟被这帮垃圾逼的走投无路?”
“我瞧着,也就这小子还稍微能看看,这其他杂碎,也配你拔刀?”
柳顾君皱着眉头看着这人,这人与杨散酒长的一模一样,扬秋刀在他手中亦是出神入化。可他周身的气质又着实不像是杨散酒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