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啊……”栖桐子开口,三年不见,他的声音比起从前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热酒退了两步,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俯身向他磕了三个响头,以谢栖桐子多年养育之恩。
“酒酒啊,我这里有一封信,是很久以前你爹写给我的。”他说着从身边的酒坛子里掏出来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泛黄的纸,递到热酒面前。
热酒惊讶地接过来,正想打开,却又听栖桐子道:
“这封你父亲的亲笔信,可以证明你就是冷思茗。”
“但在你看之前,我还是想先问问你的意见。”
热酒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儿,她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来,垂下头,看着那封还没打开的信,露出一个释怀的笑来。
“师祖,还是不用证明了吧。”
“从此以后,我只是热酒了。”
栖桐子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可以看了。
热酒深吸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的将那信展开,她的目光越过其中的内容,率先落在了结尾处的落款上,正是“冷州云”三字。
热酒鼻尖又是一酸,都说字如其人,她父亲的字写的潇洒恣意,自由奔放,极有特色。
这是冷州云写给栖桐子的信,这就看着,就好像是她年轻的父亲就在她的面前,与栖桐子侃侃而谈。
第四十八章师父
“前辈,若有一日我遭遇不测,还请您帮我照顾一下酒酒。”
“她自幼生长于山林,鲜少接触人情世故,我亦不希望她沾惹上江湖上的血雨腥风。”
“我们都不求她名扬天下,只望她能过她自己想过的日子,像平常女儿一样长大,结婚生子,一生平安喜乐。”
……
“当年我与你父亲交好,后也常有书信往来。你父亲虽然已归隐,但从前行走江湖不免与人结仇,有些梁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就结下了,因此他曾有书信,若有不测,托我好好照顾你。”
热酒慢慢的读着那信,栖桐子的声音飘进耳朵里,她只觉得心里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可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所以当年你方才醒过来的时候,我就问了你,你要做什么。”
你还记得你那时候是怎么说的吗?
热酒点点头,她记得,她说,她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