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用了。
林医生是很专业的外科医生,在他的治疗下我恢复的很快,十天后就能坐着轮椅四处活动了,有一次我偷偷进了他的办公室,在书架上看到了很多荣誉证书和资质证书,真不明白他这样优秀的医生,又这么年轻,为什么不去公立医院发展。
半个月后的一天,护士推着我到大厦下的花园去散心,黄昏时回到病房,发现燕详来了,正站在窗口抽烟。
见我进来他微微笑了一下,示意护士出去,等她关了门才说:&ldo;陈树,从今天起我安排另外的住处给你,钱非还没死心,随时有可能来这儿找你,我不想你给小林带来麻烦,再说……钱非这个人心狠手辣,我不确定你在这儿能保证人身安全。&rdo;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事实,但我没有选择。
他办事效率很高,打了一通电话,半个小时后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敲门进来,看了看我,对燕详说:&ldo;燕先生,都准备好了。&ldo;燕详点头,对我说:&ldo;这是老赵,以后他会照顾你。&rdo;
我叫了一声:&ldo;赵叔。&rdo;老赵和蔼地笑了:&ldo;叫我老赵就行,不用客气。&rdo;
老赵收拾了我的东西,又跟林医生问清了我日常需要注she和服用的药品,推着我下了楼。
楼下停着一辆墨绿色的卡宴,挂着黑牌照,很低调又很阔气。我知道这车很贵,看来燕详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老赵抱着我上了车,把轮椅叠起来和杂物一起放在后备箱里,然后站在车前等燕详。
十分钟后燕详下了楼,站在车前跟老赵交代了些什么,我坐在车里没有听到,只看见老赵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上了车。
&ldo;燕先生呢?&rdo;我有些忐忑地问。
老赵很轻松地说:&ldo;他还有事要回市里。&rdo;
我&ldo;哦&rdo;了一声,这时看到燕详上了卡宴旁边的一辆牧马人,在我们前面开走了,随后老赵也发动了车子。
我很喜欢牧马人,那车太酷了,虽然比起卡宴算是很便宜,但野性十足,开起来超有个性。
见我的眼光一直追着牧马人,老赵笑了笑,说:&ldo;怎么样,这车酷吧?全市也不超过二十辆,红色的就这一辆。别看它没宝马奔驰保时捷贵,可坐在上面,那帮车开过去都得仰望。&rdo;
我笑了,牧马人底盘高,但作为四驱吉普车,油耗也太大了,在市里开未免太过拉风。
或者燕详的性格就是如此的吧,我想,这车大约和他很配。
卡宴上了绕城高速,二十分钟后在北口下了高速,一路向北开去。
虽然伤好了许多,但毕竟元气大伤,我很容易疲劳,一下高速就睡着了,天黑了才醒了过来。
迷迷瞪瞪四下看看,发现车子正行驶在一条人烟稀少的马路上,周围都是农田和树林,静谧恬适极了。
看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虽然老赵开的很稳,但坐了一个半钟头的车,我还是隐隐觉得胸口疼。
不一会车子驶进了一个黑色的铁门,门口站着几个保安,验过车卡后放行了,一路开进去,我才发现这是一个别墅群。
郁郁葱葱的山上错落着数十座情致各异的别墅,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老赵将车子停在了一个徽式风格的中式庭院里。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跑出来,将我的东西从后备箱里拿了出来。
老赵抱着我直接上了二楼,走进一个很宽敞的房间,小姑娘已经帮我把轮椅搬上来了,老赵将我放在轮椅上:&ldo;很累吧?先休息还是先吃饭?&rdo;
大概是断骨受了颠簸,我胸口闷闷地疼,一点胃口都没有,于是摇头说我不吃了,要睡一会。
老赵给我吃了药就走了,我大致洗了把脸,换了衣服爬上床,感觉十分疲累,没多大一会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九点了,我居然睡了一个对时,大概是山上空气好的原因吧,睡的太沉了。
床头的餐车里放着早点,牛奶还是温热的,我仍旧没有胃口,躺在床上四下张望这个昨晚没来得及细看的房间。
这个楼从外面看是典型的徽式建筑,白墙墨瓦,马头翘角,内部装修却是简单的北欧风格,淡色的壁纸,褐色的地毯,宽大的实木床,全是实用主义的典范之作,感觉十分厚重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