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翳沉默,又走了几步,嗓子哑哑地:&ldo;谢谢。&rdo;
阿籍吓了一跳,这个可是他第一次学她说谢谢。
&ldo;不客气。&rdo;
&ldo;……&rdo;
阿籍叹气,要达到真正无障碍的交流恐怕还早得很。
又走了一阵,两人的裤子衣服里都是冰冷的雨水,共翳的脸色也愈加不好看,简直一点血色都看不到了。手掌上的皮肤也凉,额头和呼出的气息却越来越烫。
阿籍注意着他迈的很吃力的双腿:担心的问&ldo;你腿到底怎么了?要不要休息?&rdo;
共翳摇头,拉着她往前走。
阿籍紧赶几步,拉住他不放了:&ldo;不行,得去医院!&rdo;
共翳动了动发白的嘴唇,也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听不懂,身体晃了一下,没出声。
阿籍上下打量了他‐‐衣服是卢安福的、裤子是卢安福的、鞋子也是卢安福的。除了那道疤和下巴上的皮肤颜色浅了点,还真没什么违和感。
她把雨衣里的小外套脱下来,裹住铁剑,再翻一下腰包,万幸带了钱和证件在身上。
&ldo;坚持下,我们去医院。&rdo;
阿籍扶住他,四周围看了看,没发现过往车辆。干脆往刚才的走过的加油站方向回走‐‐刚才过来就看到个小旅馆,而且,这时候去医院也是个麻烦事情。
共翳任由她扶着走,半个身体都靠在她身上,看到大红色油漆喷的&ldo;红梅旅馆&rdo;几个字,也只努力的多瞅了两眼,记住形状。
阿籍一边感叹&ldo;红梅&rdo;这个名字大众化,一边拉下雨帽,冲坐在服务台里开着电脑打双扣的男人喊了句:&ldo;老板,还有空房吗?&rdo;
男人头也不抬,把价单朝外推了推:&ldo;双人间一晚80,单人间50,标准间120,一星期以上打折。&rdo;
阿籍一边掏钱一边问:&ldo;一个标间,有浴室提供热水吗?&rdo;
男人动了动胳膊,甩出一幅大炸:&ldo;没有那叫标间?&rdo;
阿籍忍气,又问:&ldo;吹风机、浴衣什么呢?&rdo;
男人终于扭过头来看他们:&ldo;高档标准双的有,一晚上172。带空调,看电视加10块钱,避孕套一个加7块钱……&rdo;
阿籍飞快的掏出钱包和身份证,往台上一拍:&ldo;就要这个!&rdo;
男人开始登记,不时的抬头瞟他们两眼,开房的他见得多了,女方付钱女方登记名字的倒不多。
有魄力!
拿到房卡要往楼上走了,男人这才敬业起来:&ldo;哎,雨衣不要往穿上去,地板都给滴湿了。&rdo;
阿籍帮共翳把雨衣脱下来,再拽下自己身上的,塞进男人给的塑料袋里,拉着他往楼上走。
男人在身后狠狠地啧了一声,脱了跟没脱一样,还是湿漉漉的流了一地的水!
共翳显然烧的有点糊涂了,走路都踉跄着,跟着她进了房间,就靠着墙壁不动了。
阿籍插上房卡,等房间开始供电,再把灯打开,空调调高,扶着他往卫生间走。
虽然说是高档标准间,卫生间的的设施还是有点简陋。几个不锈钢架子,一个浴帘一个莲蓬头,连卫生纸都抽的只剩小半卷了。
阿籍拉他到莲蓬头下面,拉上浴帘开始给他脱衣服。
共翳低下头,下巴抵在她脑袋上,呼出的热气像是像是两道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