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耳汤,小可和阿姝爱喝的。”霍迎春叹了叹,“阿姝这孩子,这都两天不回家了,工作也不能这么拼命的呀。”
夏奕辉垂眸笑了一下,眼底流过一抹暗光。
“你要不要尝尝?”霍迎春拿了个碗给他盛,“小可喜欢甜的,我糖放得多一些,也不知道你习不习惯。”
“阿姨的手艺我一向喜欢。”夏奕辉尝了一口,满脸笑容,“嗯,好喝。”
“好喝就多喝点,我煮了一锅,小可那孩子小鸟胃,想喝又喝不了几口。”霍迎春满脸慈祥,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禁叹气:“都九点了还不回,天天住办公室,像什么话。”
“还剩这么多,要不盛点儿我给她送过去吧。”夏奕辉道,“要不她肯定又点外卖。”
霍迎春也想着给女儿送点去,但又不太好意思:“这多麻烦你啊。”
夏奕辉笑了笑:“一家人,您说这话就见外了。”
“那就辛苦你去一趟。”霍迎春不好再推辞,“正好你这次回来阿姝还没空见你呢,你们兄妹俩也好多年没见了。”
“是啊,好多年了。”夏奕辉接过霍迎春拿出来的保温桶,“您歇着吧,我来装。”
“好。”霍迎春看着这个从小到大都孝顺懂事的继子,满脸欣慰。
这两天,宁姝都在公司忙到很晚,一不留神居然就十点了。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算去茶水间洗个杯子,就回酒店休息。
整个事务所只有她一人,四下寂静。除了水龙头流下来的哗啦啦的水声,和浇在杯子里像乐曲一样的叮咚叮咚,什么都听不见。
直到身后电梯间忽然响起一阵缓慢的脚步声,是男人的皮鞋踏在瓷砖上,逐渐靠近。
她心底莫名慌起来。
这个声音不是裴司延,她也听不出是谁,可不知道为什么,脖子就好像僵住一般,想转也转不过去。
那种从内心深处爬起来的本能的恐惧,让她浑身如坠冰窟,冰冷而僵硬。
那人停在她身旁。
水龙头里的水还在往下流,杯子落在水池中央,清脆的响声将她拉回现实。
同时她也听见那道噩梦般的嗓音:“为什么不回家?不知道哥哥会担心吗?”
男人手伸过来,替她关掉水龙头,也捡起水池里掉落的杯子,轻轻放在旁边的大理石台上:“送你的七夕礼物怎么样?喜不喜欢?”
他的声音始终不疾不徐,温文尔雅,却比恶魔的咆哮还要令人背脊发冷。宁姝紧紧攥着水池边缘,咬了咬牙,道:“我扔了。”
“嗯?没关系。”夏奕辉仿佛丝毫不介意,“下次再送你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