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纸上只有寥寥几字——
&esp;&esp;[午夜海棠、夏至正午]
&esp;&esp;上任国师曾言此乃他命中劫数。
&esp;&esp;“哇!”
&esp;&esp;被褥中人忽然拱拱脑袋,转了个身,小手攥着被角,嘴巴咂咂几口,随后满脸餍足嘻嘻一笑。
&esp;&esp;“蟹酿橙……”
&esp;&esp;他抱着枕头咕哝道:“小橙子。”
&esp;&esp;外间落下点轻微的脚步声。
&esp;&esp;程立雪收回视线,他往外睨睨,捏着锦囊便是走出去,掀开珠帘。
&esp;&esp;暗卫已跪在地上恭候。
&esp;&esp;他重新落座:“说。”
&esp;&esp;暗卫低声开口:“回主子,一切已办妥,写进话本,编排成戏曲,还有茶楼说书的,届时待您重回东宫,咱们遍布各方势力的人,再悄悄推波助澜一下,群情激愤,便能趁势着手翻案。”
&esp;&esp;“嗯。”
&esp;&esp;“只是属下不懂,那丫头早就策反,枉费您一番栽培,您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帮她?”
&esp;&esp;“我并非帮她。”
&esp;&esp;程立雪抬眼瞥向烛台:“戎马半生的将军不该落得如此收场。”
&esp;&esp;“朝代更迭,当初是大将军亲手取下前朝老皇帝的首级,您此举若是被——”
&esp;&esp;“军令如山。”
&esp;&esp;程立雪话音稍顿,回头,静静望着床上人,“况且,他们从来就不是同一个人。”
&esp;&esp;
&esp;&esp;翌日。
&esp;&esp;初棠起床便看见床头的海棠花。
&esp;&esp;大黄正趴在地面,见他醒来,倏地坐起来哈着舌头。
&esp;&esp;“大黄,你又给我送花了吗?”
&esp;&esp;初棠无语笑笑,瞟瞟外间闭目养神的人:“你真是比某些身为别人男朋友的人还尽职。”
&esp;&esp;“男个屁!”
&esp;&esp;“臭冰块脸!”
&esp;&esp;想了想,他还是把大黄的心意插进个空瓶。
&esp;&esp;从起床到洗漱到晌午,直至此时此刻,程立雪都一直跟在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