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鹭闻言点点头。
艾伦满脸意料之中地啧一声,“你脖子上的吻痕可不就是弄给我看的,你竟然都不遮一下。”他语气里透着几分惨然,“江,你也变坏了。”
江白鹭:“……”
岑戈坐在昏暗暖昧的包厢里,身边的公子哥怀里都揽了人,唯独他双腿上空空如也。酒吧里上等姿色的陪酒公主乖乖在房间中央一字排开,夏家大少爷掐着怀里人的臀部含笑望向岑戈,“岑总不挑一个?”
喻均麟语气淡淡地道:“他是有家室的人了。”
“什么样的女人动作这么快?“夏家大少爷诧异地挑高眉头,他出国才一年,乘坐的飞机今天上午才落地,自然不知道圈内出了名的钢铁直男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已经弯得连蚊香都自愧不如。
岑戈似是懒得开口解释,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只嗤声附和道:“老婆管得紧。”
夏公子还欲张口劝说,却被门外陡然晌起的敲门声打断。他面色不悦地扫向包厢门口,送酒的服务生端着几瓶价格不菲的红酒低眉顺眼地走进来。
夏公子的目光锐利地从服务生的领口和腰身上下扫过,有些意外地扬起眉来,光是看身材,这服务生竟然还是个极品,不比他怀里搂着的人差。
眼见着包厢角落里玩陪酒生的富家少爷纷纷抬起头来,朝服务生投去炙热的目光。本将脱口而出的训斥声滑到嘴边时又吞咽下去,夏公子意味不明地冲服务生抬了抬下巴道:“酒放下,你过来。”
服务生弯腰放下酒,从顺如流地走上前来。夏公子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三分诧异六分惊喜地推开怀里嫩得滴水的女人,却仍旧抱有一分警惕地询问:“你身上穿的,怎么不是酒吧里的工作服?”
服务生低眉顺眼地站在斑斓流淌的灯光里,抿着唇没有说话。
分坐在夏公子左手侧和右手侧不远处的岑戈和喻均麟却是不约而同地抬起眼皮来,目光明晃晃地落在他面前的服务生身上。夏公子挂着笑意片头扫一眼岑戈,上一秒还神情冷漠地以老婆为挡箭牌的男人,此刻一双眼睛更是幽深如暗潭般盯着服务生微微敞开的领口看,哪里还有半点高冷直男的模样。
夏公子难免喜上眉梢,露出几分得意洋洋的样子来。以他的身份要什么风头没有,却鲜少能有在喻均麟和岑戈面前出风头的时候。他的视线顺着岑戈的目光从服务生的脖子和锁骨上飘过,捕捉到对方白皙的皮肤上不知道被酒吧里哪个急色客人留下的紫红色吻痕,顿时放宽了心。
他背靠柔软昂贵的沙发,伸出手不紧不慢地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拍两下,抬头示意服务生道:“过来坐。”
服务生微微垂下眼眸,目光从他的大腿上扫过,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似是有些踟蹰不定。
夏公子轻笑起来,“你过来,这里最贵的酒随你点,都算在你名下。”
服务生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细长的眼睫毛如同漂亮的蝶翼般飞上去又落下来,他定在原地的双腿朝前迈了一步,夏公子嘴角的笑意深,在整间包厢其他人情绪各异的注视里,少有地放下姿态朝服务生伸出一只手。
余光里却有另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越过,二话不说当着所有人的面扣住了服务生的手腕。
夏公子嘴角的笑容瞬间消散得干千净净,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那只手的主人,“岑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岑戈手臂肌肉轻轻用力,拉住服务生的手腕往怀里一带,旁若无人地搂住对方劲瘦的腰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勾唇道:“夏少看不明白?”
夏公子顿时觉得坐在沙发上的自己被比了下去,心中不快地站了起来,“岑总这是要和我抢人?”
岑戈面不改色地反问:“夏少何出此意?”
夏公子眉毛微抽,心下暗骂岑戈不要脸,面上却佯装风轻云淡,“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他是我先看上的人。眼下这里人多嘴杂,岑总也不怕有人告状告到你老婆那里去?看来所谓‘老婆管得紧’多半是岑总在说笑。”
有人看见,靠在岑戈怀里的服务生微微挑了一下眉。
夏公子的视线继而肆无忌惮地落在服务生漂亮的锁骨上,意味不明地笑声,“到是看不出来,向来笔直的岑总也会碰男人,还是才被其他客人留下过吻痕的男人。”
岑戈闻言一顿,松开搂住服务生的那条手臂,不慌不忙地将他的领口扣到最上方那一粒,翻了翻唇角道:“那也要看吻痕是谁留下来的。”
夏公子十分诧异地挑高了眉毛。
“吻痕是我留下来的,我自然不介意。”岑戈收起唇边笑意,面色不善地瞥向对方,“我不和你抢陪酒生,麻烦你也不要和我抢老婆。”
夏公子闻言一愣,两秒以后脸上表情四分五裂。
江白鹭进包厢的时间不到二十分钟,就被岑戈给领走了。五分钟以后,两人坐在地下停车场的越野车里,江白鹭偏过头去问驾驶座上的男人:“现在回家?”
岑戈理所当然地反问:“不然你还想去哪里?”
话音落下,他抬手去发动汽车引擎,却又像是临时想起来什么一般,眯看眼眸转过头来盘问道:“你今天跟什么哪里来的野男人去吃饭了?”
江白鹭愣了一秒,回答他道:“我在美国读书时的大学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