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五点半钟黄华俊就接到了王明前妹妹朱薇薇的电话,他哥哥王明前已经决定好了要带她一起到冰岛去。这消息可乐坏了还缩在被窝里头的黄华俊,他赶紧地从床上蹦了起来连忙穿好挂在窗边衣架上的短衬衫和牛仔裤那被子也懒得叠了,接着胡乱抓起昨天晚上连夜收拾好塞得鼓鼓的行李箱(除了常规的换洗衣服以及平板电脑以外,那里面甚至还有女孩子用的粉红色围巾什么的,别乱想黄华俊是个变态狂那是他昨天在服装店里挑了一下午然后准备送给人朱薇薇的),也不管房间的地面上有怎样随便堆放的数据盘或者计算机零部件,飞起一脚把它们踢得老远然后噼里啪啦地撞在墙壁上顿时就变成了几大块,他从衣袋里掏出钥匙在飞出家门的那一瞬间一转身左手一推门右手随即将钥匙插进锁孔,咔嚓两声门就锁得干净利落黄华俊便放心地拉着箱子从楼梯口下去哼着小曲离开了。
&ldo;你是说深蓝儿童?&rdo;阿布斯和梅耶一起走在从大英博物馆回到布莱恩街的路上,此时时间正值一天的黄昏时分,越见膨胀的太阳以发红的姿态挂在波澜起伏的地平线之上不远的地方,在它们的周围还稀疏地缠绕着淡黄色的云霞。阿布斯腋下紧紧地夹着刚才从博物馆里复制出来的乐谱副本,因为昨天乔约翰交待过自己要把这一切都做好保密工作而且乐谱切不可离身,&ldo;是不是报纸上说的那个在剑桥大学里被暗杀的十七岁女孩?&rdo;
&ldo;蒂芬娜?黛,&rdo;梅耶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里显得有些紧张,但他还是非常生硬地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这从他额头上不断流下的汗水里可以看得出来,&ldo;那女孩死得很惨就连尸体都被丢进擀面机给压成了碎肉,仅存的脑袋里的脑髓也被什么东西给抽干了。据说她可以做出非常准确的预言,比如这次的日本富士山。&rdo;梅耶似乎是回忆起了报纸刊登出来的那张女孩被人发现时的惨景,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ldo;那深蓝儿童和这个又有着什么联系?&rdo;阿布斯拍了拍身边正打着颤的老朋友,&ldo;我说了你胆子小你还不承认这不就是证据?&rdo;阿布斯冲着梅耶哈哈大笑了起来想借机奚落一下那平时总是大声对自己吼着说话的小子。
&ldo;乔,这次的电子邮件我会推迟了一定的时间发给你,只是我想先观察一下自己身边发生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情况。在这里我就先给你说声抱歉电脑上网不大方便,所以呢你发过来的邮件我一封都没有机会回复给你。
&ldo;这次我需要向你说明的就是关于这个《绝望的星期天》乐谱的问题。我们已经在本月四日那天到博物馆拿到了复印出来的副本,为了谨慎我们特地对比了一下原稿以验证博物馆里面没人后台操作,根据你在电话的要求和地下文物组织以及官方透露给我们的文件来看,这个信息我们是必须得做好保密工作,前面两个月梅耶也在本地摸熟了情况并且深入学习了乐谱知识,具体的研究工作我们已经决定好在五号开始进行,毕竟我可不是来这里旅游的可不想闲置得太久。
&ldo;这次我还得向你提到几个怪异的现象,就是住在布莱恩大街尽头的两个神经病。他们俩从我们住进你家的第二个月就开始拦住我(奇怪的是他们无论怎么都不会去截住梅耶那个大嗓门)递给我一张或者一沓写的不知道是些什么的打印稿,而且他们一口咬定我认识你并且说了一大堆莫明其妙的话,结合那些打印稿上的内容来看,比如什么&lso;临界点&rso;,什么&lso;鸢尾花&rso;,我完全搞不懂他们究竟想要表达一个什么道理难道要我猜谜语?&rdo;
等到阿布斯发完邮件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五十几分了,他合上笔记本的盖子顺便把放在鼠标旁边的猫关了,伸个懒腰眯着眼睛站了起来,而梅耶则就在身后的床上睡得周公都不知找了他几回。阿布斯摇着头地笑了笑小心地拿起放在桌上的那张乐谱,抓起一支笔对照着贴在墙上的乐谱音表在草纸上开始了转码工作(把原谱转成数字简谱)。
凯恩斯和老师安格雷一起正在英国国家图书馆的地下室里查找着有关于&ldo;第五福音书&rdo;的记载,因为上个礼拜的时候阿布斯曾给安格雷打过一个电话来希望他能帮助凯恩斯把这个寻找的任务给完成,尽管问阿布斯他本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那老人家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当然这个忙很自然地就帮得有些莫名再加蹊跷了。
安格雷年轻的时候曾经和同学阿布斯以及萨马拉奇等人对所谓&ldo;第五福音书&rdo;的传说做过一定的研究,虽然半年的时间里他们基本上都是一无所获,因为这本书就连在哪里他们都还是一团雾水更不要说作深入的探讨了,唯一能够带来一点线索的也只是听那些一直住在布莱恩大街上的老人们口述一些相关信息,不过这些东西具体可考不可考是真还是假谁也搞不清楚,而且布莱恩大街对于这些研究者们来说它本身就是一个谜。
&ldo;布莱恩大街是在1875年的三月修建起来的,在当时它还是一个叫做布莱恩的小镇的中心街,房屋普遍采取一种类似于哥特式的风格建造不高也不矮,另外街道两旁还种植了大量的洋槐树不过它们每隔五年就会被砍掉然后重新种上一批,而且这个传统甚至到了今天都还保留着。&rdo;安格雷胸前挂着人文研究员的红牌子站在地下室的角落里,手里端正地拿着一本布满了灰尘纸张都有些发黄的老书,&ldo;看来这本书我瞧了它许久还真的是没看错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