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
直至天明,滴滴答答的雨声才停下来。
一夜难眠,宋和拥着被子坐起来,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气,心情也跟着变得阴沉沉的。
掀开被子下床,宋和赤着脚走进浴室里。
拧开水龙头,掬了两捧冷水拍在脸上,昏沉沉的脑袋好似终于清醒了一些。
宋和拿着毛巾,一边擦着脸上的水渍,一边看着镜中那张与陆太太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清冷的眼底浮出一丝明显的厌恶。
十几年了,她恨极了这张脸。
容九估摸着她应该醒了,来敲门。
“阿和。”
没有得到回应,容九又敲了两下。
“阿和?”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容九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一颗心犹如被一根细鱼线拽了起来。
“阿和!”
容九一边大力地拍打着门板,一边冲外面喊。
“阮登,阮登。”
阮登正在跟手底下的人讲事情,听到容九慌乱的声音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三楼来。
“怎么了,九哥?”
“快、快去把钥匙拿来……”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一张脸上尽是慌乱的神色。
阮登一听,赶紧去书房里把钥匙取来。
容九拿着钥匙的手颤抖得厉害,几乎对不准锁孔,还是阮登一把把钥匙拿过去,把门打开了。
房间里并没有人,只听得到浴室里水声哗哗作响。
容九的脑袋里不受控制地出现了一些可怕的画面。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浴室的门开了。
宋和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容九和阮登后,咦了一声,“你们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看到她完好无损后,容九惊魂未定的心缓慢落下去。
他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温和的笑,“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早餐想吃什么?”
“我给你做牛肉米粉好不好?”
容九自幼在佤邦长大。
因他母亲去世得早,很小的时候就在当地的一家小餐馆里做工,以养活自己。
那家小餐馆主要卖当地人爱吃的米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