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咨笑道:&ldo;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能改之则可,咱们去范府吧。&rdo;说着几人向着范府而来。
…………
却说范宽正是悲痛不已,心似刀绞,只见小厮来报,道:&ldo;少爷和陈公子回来了,老爷,少爷回来了,陈公子果真帮少爷洗脱罪名了。&ldo;
范宽奇了,道:&ldo;你说什么,洗脱罪名,浱儿无罪释放?&rdo;
小厮正在喘气,还未出声,朗朗笑声便传了过来,正是陈尧咨几人走了进来,于他在走一起的正是范浱,见他面笑如花,却是似无事发生。
范宽欣喜不已,待几人安坐,便问道:&ldo;这如何洗脱罪名呢。&rdo;
贺山笑道:&ldo;大人,我家少爷一纸备案文书,便使得章知州放了人,你说神奇否?&rdo;
范宽更是奇了,道:&ldo;这文书真是如此厉害,这倒是奇事。&rdo;
贺山哈哈大笑道:&ldo;这可不是,公子三言两语,还未至公堂,那案子就结了。&rdo;
范宽转身对陈尧咨,满脸疑惑问道:&ldo;不知贤侄乃是如何写着文书,这文书科不好写啊。&rdo;他当然知晓这事的中间人难处。
陈尧咨笑道:&ldo;小侄当然据实上禀,没想就放了。&rdo;
范宽摇头,道:&ldo;不会如此,章知州此人,老夫也知晓一下,为人心胸狭窄,不能容物,怎能就此轻易地放过老夫,绝无可能。&rdo;
陈尧咨轻摇折扇,笑道:&ldo;师伯就是好奇,那小侄便在写一份,诸位可要看仔细了。&rdo;说着便走到文房四宝处,提笔挥毫,片刻即罢。
范宽拿过那文书,众人皆是好奇的凑了上去,范宽更是念出声来:敬禀者,兹有一戏班于本埠文庙街搭台唱戏,有白眉猴者上台滋扰,一看戏者范某协助戏班维持秩序,误伤白眉猴,该猴当场死亡,戏班及此人仍在此地。本埠父老建议,罚戏班唱戏一日,以作补偿,并以具文上报。&rdo;
范宽念完,心觉谐趣,哈哈大笑起来,道:&ldo;这也是如实禀报,这章知州还真是做了一回糊涂虫。&rdo;众人一听,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贺山更是笑得直补了身,笑道:&ldo;少爷,你真是一绝。别人姓&lso;侯&rso;写作猴子的&lso;猴&rso;,那知州还以为死了一只猴子,当然不稀奇了。&rdo;说着又是一笑。
陈尧咨笑道:&ldo;这倒不是问题,这样既是对衙门有交代,也是对百姓交代,更是还了公道,此乃没事,谁还计较陈尧咨写错字呢。&rdo;
范浱奇道:&ldo;公子便是陈尧咨。&rdo;瞪大了眼睛,似是心中疑惑。
陈尧咨转身点了点头,道:&ldo;在下正是。&rdo;
范浱点了点头,道:&ldo;难怪如此,能对吐蕃之战看的如此清晰地,这些小事当是不放在心上。&rdo;
陈尧咨笑道:&ldo;范公子谬赞了,此次闹剧,范大人倒是担心不少,还望公子多以体己父母,勿要在冲动率直,令双亲担忧。&rdo;
范浱点头,随即面对范宽道:&ldo;孩儿知错,请父亲责罚。&rdo;
范宽似是惊讶,道:&ldo;你真能知错悔改?&rdo;
范浱点头,道:&ldo;听陈公子一言,孩儿甚是觉得自己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意气用事,孩儿悔改,当与陈公子为友甚佳。&rdo;
范宽哈哈大笑,扶起范浱道:&ldo;老夫算是没有白担忧一番,贤侄乃是非常之人,你与中郎皆要与他多相交,切不可急躁了。&rdo;范仲淹亦是点头。
陈尧咨拱手笑道:&ldo;范公子浪子回头,洗脱罪名,今日师伯可谓双喜临门,理当庆贺一番啊。&rdo;
贺山也笑了起来,道:&ldo;范大人,咱们公子可是功劳不小了,这家宴,还开不开了。&rdo;说出此言,众人又是哄堂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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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蹴鞠场上的少年
不提这日众人又是欢笑艳艳,那一席酒,喝的贺山直叫好。可陈尧咨却是滴酒未沾了,一则他不喜过小饮酒,二则他曾答应过柳青瑶不在饮酒。因而,虽是几人喝的畅快无比,他与秋蓉却是没有沾得一滴。
范宽的画风雄奇,尤善险峰怪崖,奔流浪涛,山水之画,每每意向奇景,道法自然,有如临飘飘所似,羽化登仙之情。
范宽对陈尧咨的为人甚是赞美,单是与他相处的范浱的改变,范仲淹的习古文之风,便是使得他称赞不已,因而在画技之上则更是特别的指导。
陈尧咨看着范宽的笔锋,心里佩服不已。其骨法用笔炉火纯青、功力深厚,论其速度,或快或慢;论其力量,有轻有重;挥毫之间,提、按、顿、错、折、转栩栩如生,笔墨或粗或细、或长或短、或方或圆,技法浓厚,意蕴深得道家精髓。
陈尧咨虽是有些天赋,也不得不每日的花上三四个时辰的练习,又有范宽每日的指教,陈尧咨对画技是一窍不通的,出了每日的洒汗,别无其他捷径可走,就是如此,这几个月下来,也是算有些小成,至少不会有如此的手生和无处感。
这些日子对于陈尧咨而言,却是甚为枯燥的,这对于一个正是喜欢闹的年龄而言,更是不小的考验。陈尧咨这些日子,更是越发的想念着柳青瑶,不知此时,她又是在何处,父亲、母亲又是如何,这些他无法猜测,只是凭着感觉找着画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