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说的没完了,陈尧咨不禁疾声道:&ldo;你说完了没有?&rdo;
这俏小姐见她发火起来,不禁一愣,随即娇声回道:&ldo;你想如何?&rdo;
陈尧咨看了看她,对范浱道:&ldo;我去梳洗一番,咱们便赶往这牢狱,去看看贺山。&rdo;说着,便轻轻的拨开这剑尖,往屋子里去了。
这秦小姐倒是没在挥舞着宝剑,看着他往屋子而去,也再没跟上来。
范浱不禁疑惑道:&ldo;嘉谟,咱们不去州府衙门,去牢狱做什么?&rdo;
陈尧咨不由得笑道:&ldo;你这人,比这小丫头还笨。咱们不去寻贺山,能知晓他到底是不是细作吗?&rdo;
范浱顿时猛的一醒,道:&ldo;对啊,此计甚好。&rdo;说着,便喜滋滋的又抓起茶叶,又是往嘴里送去。
…………
陈尧咨换了身衣衫,草草的梳洗了一番,便与范浱、秦小姐二人往这监牢而来。这秦小姐非要把他抓到府衙见官,陈尧咨难以摆脱,便由得她去了,只要不惹麻烦,也就懒得理会。
来到监牢,范浱拿出些银两给这狱卒,便放了二人进去,陈尧咨与范浱往贺山所羁押的刑狱牢房走来。贺山便是被关押在最里的圆木房之内。
狱卒打开这桩门,便让他三人进了去。陈尧咨一见,这贺山正是席地而坐,衣衫褴褛,想必皮肉之苦尝试了一些,此时身上裹着一张草席,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似是毫无察觉。
范浱见此,不禁急忙的跑过去,扶起他双肩,急道:&ldo;贺山、贺山……&rdo;
叫了几声,贺山呆滞的目光似是突然泛起精光,急忙的抬头,只见乃是陈尧咨、范浱二人,不禁又是地下了头,却是凄凄之声传来,双手紧紧地抓着草席。
陈尧咨见此,不觉心酸不已,他与贺山主仆二人已是三年多,见两人在一起,时常喜笑颜开,在他记忆里,哪有如此悲伤的时刻。
范浱扶起贺山,让他坐在墙角边,急切的道:&ldo;你不是去找墙梯么,怎么会成了细作之人,这是为何?&rdo;
贺山微微摇头,没有说话,却是看着陈尧咨问道:&ldo;少爷,贺山与你相交三年,三年之期已过,却未曾离去,少爷可知这是为何?&rdo;
陈尧咨摇了摇头,他还真想不出,这一晃已是三年多,他也从十一岁的小童长了十四,来年便是十五之龄。这时日匆匆而去,到底贺山来历,他却是一无所知。
贺山泛起微微的笑意,道:&ldo;少爷从不问贺山这些,贺山也从不相告,此也是不得已之处,还望少爷海涵。&rdo;
陈尧咨不禁疑惑的道:&ldo;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去拿墙梯罢了,难不曾也算是是细作?&rdo;
贺山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ldo;此与贺山来成都府,有莫大关系。&rdo;
范浱知晓他来历有些神秘,却是未曾问及,现在想来,却是不由得惊异道:&ldo;贺山,难不曾你真是党项潜入我大宋之细作?&rdo;
贺山面色一紧,摇了摇头,苦笑道:&ldo;我虽并非细作,却是来自党项无疑。&rdo;
&ldo;党项,&rdo;这秦小姐更是惊奇不已,&ldo;你自党项而来?&rdo;
贺山似是微微点了点头,抬起了头,看着陈尧咨道:&ldo;贺山虽有些好赌名头,乃是由西北之人所起。因而无人知晓贺山乃是党项之人,家父贺氏讳元,位在兴庆侍中之职,因受野利仁德之陷害,祸及满门,只有我一人逃离出来。本想在成都府避难余生,却不想昨夜借墙梯之时,被府衙之差役擒拿。&rdo;
陈尧咨不由得点了点头,道:&ldo;这位在侍中,乃是汉人之官职,想来你家在党项之时日,并不好过。&rdo;
贺山点了点头,却是又是一番沉思。
第二十五章一线生机
范浱却是惊异无比,这贺山经历虽是看似奇异,却又不得不让人信服。没想这平日你嬉笑不已,似是无所忧虑的贺山,却又这么一番身世。
陈尧咨不禁奇道:&ldo;那你是如何到这锦官城的呢?&rdo;
贺山似是想了想,心中一丝苦涩之情,强笑道:&ldo;这锦官城,乃是我贺家祖籍所在,祖上孟蜀之时,迁至兴庆,世代栖居。在外游历的时日过久,便愿想着回乡。正是如此,才能得见少爷,贺山只感世事无常,世态炎凉,便想寻得一处地,苟全性命,了残此生罢了。&rdo;
几人听贺山娓娓道来,如奇闻所见,但看这贺山所言,也似是不曾有所欺瞒。陈亚强哦子不禁眉头紧蹙起来,从贺山所言,如今党项与大宋虽是正是盟会而拒吐蕃,可这奸细之事,必是突生波澜。贺山如真是党项细作,虽不免一条性命,这合盟之事必是有损。这贺山如不是奸细,岂不是枉杀性命,正中这章知州下怀,他必是乐见其成。
贺山见陈尧咨有所迟疑,不禁摇了摇头,道:&ldo;少爷,贺山命该如此,再也不要突生波折了,贺山死不足惜。&rdo;
陈尧咨暗自叹了叹气,道:&ldo;贺山,你可有何证据,洗脱你细作之嫌疑。&rdo;陈尧咨想了想,怕他不明所以,又是道:&ldo;即便是有可疑之处也可。&rdo;
贺山还是摇了摇头,沉声道:&ldo;贺山从兴庆入大宋,根本未通行大宋官府,也未入得土籍,便说是奸细也只能认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