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厌恶地看着卡洛斯,侧耳听了听。
&ldo;把发动机给我关掉,&rdo;罗克突然吼起来,&ldo;不许你们呼叫飞船,也不能让他们跟踪我们。&rdo;
&ldo;最好还是让我把涡轮机开着吧。&rdo;卡洛斯提醒道,&ldo;至少空开着,让发电机工作起来。否则,热力灯不能供热,供氧设施不能启动,我们都得冻死,谁也别想呼吸。&rdo;
罗克犹豫了一会儿,半信半疑地认可了。
&ldo;那好吧,&rdo;他咕哝道,&ldo;看在女士的份上。可别耍花招。&rdo;
&ldo;不会的,放心吧。&rdo;卡洛斯顺从地说道,&ldo;我去改动一下车的电脑控制程序,解除行驶状态,否则,既处于行驶状态,车又不开动,那会产生强大的后坐力,要出危险的。&rdo;
卡洛斯在撒谎,不过罗克是个外行,给蒙骗过去了。
罗克手里的枪一直跟着卡洛斯,直到卡洛斯进了驾驶室,他才转过身来,对里玛嘿嘿地笑着:
&ldo;这里就三个人,亲爱的。&rdo;罗克嘲弄地笑着,里玛吓得直往后缩,&ldo;也许你不喜欢这样,不过你是聪明人,知道如何学会适应的。&rdo;
这时,里玛从眼角的余光中,瞅见卡洛斯从驾驶室走了出来,轻手轻脚,手里握着一块长铁片。
&ldo;乔纳斯&iddot;罗克,你这个天生的蠢货!&rdo;里玛提高嗓门,对罗克说道,&ldo;死到临头了,还要逞能作恶。你胆敢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rdo;
卡洛斯来到罗克身后,突然抡起了铁片。从里玛的瞳仁里,罗克发现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知道身后有变,旋即转身。可是已经晚了,铁片从他的头顶上砸了下来。砰!一声枪响,震得里玛耳朵嗡嗡直响。子弹不知打到什么地方去了,只见枪在地板上直打转。罗克哼了一声,身子笨重地朝里玛倒下去。卡洛斯一个箭步冲上去,拾起地上的枪,转过身来。这才发现罗克的背部,黄色的宇航服上有一大片血污。卡洛斯大惊,瞪眼看着。
&ldo;这是什么?&rdo;卡洛斯走到他身边,大声问道。罗克狗一样趴在地上。
&ldo;里芭!那个贼婊子!&rdo;罗克说道,他试图站起来,又像断了脊骨似的,无力地缩了下去,&ldo;她伤了我,狠狠地伤了我。一枪打中了我的肚子。&rdo;说着,他扭着脖子,抬起头来,望着里玛,哀求道,&ldo;救救……救救我,你得救救我。&rdo;
卡洛斯厌恶地退了几步,枪依然握在手中。
&ldo;里玛,求求你!&rdo;罗克还在哀嚎,&ldo;别让我死。&rdo;
里玛只觉双膝发软,一个趔趄,差点站立不稳。
&ldo;这有什么好说的?&rdo;卡洛斯看着里玛,问道,&ldo;我们欠他什么?&rdo;
&ldo;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杂种!&rdo;里玛恨恨地说道,&ldo;我们该把他扔出去。可我们是人,即便处于这步田地,我们依然是人。&rdo;
卡洛斯轻轻点了点头。罗克头枕在地板上,又呻吟起来。卡洛斯和里玛合力将他弄到卧间的小床上。
&ldo;子弹击中了他的左肋,&rdo;里玛说道,&ldo;正巧在心脏下面。子弹没有穿出来,还留在里面,可能已经伤及肺部,也许还引起了大量的内出血。&rdo;
卡洛斯拿来了急救包。
&ldo;不过是些镇静药和抗菌注射用药,&rdo;里玛打开急救包一看,摇了摇头,说道,&ldo;还有一些消炎药和十几张止血贴。这些药只能缓解疼痛,救不了命的。&rdo;
罗克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昏迷过去。里玛替他拉上了罩帘。这时,卡洛斯已经调好了热咖啡,她过去和他坐在一起。
&ldo;我帮不了他什么忙。&rdo;里玛端起咖啡,摆了摆手,说道,&ldo;车上没有外科手术用的器械。&rdo;
&ldo;要监视他吗?&rdo;
&ldo;不用了,他都快死了,&rdo;里玛说道,&ldo;伤不了人。&rdo;
喝过咖啡,两人缓过劲了。
&ldo;他冒出来时,可把我吓坏了。&rdo;里玛看着通往机械室的门,心有余悸地说道,罗克原来就藏在那道门后面,&ldo;现在我们还得花精力照顺他。&rdo;
&ldo;是的,也许是不该把他扔下车去。&rdo;卡洛斯咕哝道,&ldo;可也别忘了,我们还得找孩子。&rdo;
&ldo;只要我们还能动,就继续开车找吧。&rdo;里玛答道。
大家没有胃口,匆匆吃过早饭。卡洛斯进驾驶室把车发动起来。里玛到后面去,拉开罩帘,摸了摸罗克的脉搏,越来越弱了。然后,她又到前面驾驶室去学习驾车。
&ldo;只要学会借着光亮分辨出冰面上的车辙,就容易多了。&rdo;卡洛斯鼓励说,&ldo;注意看,前方地半线上方那一簇金黄的星星,它们组成一个箭头状的星座,指向正南的方向。他们的车正是沿着那个方向开的,留在冰面上的车辙也是指向那个方向的。&rdo;
卡洛斯让里玛自己掌握方向盘,并透过车窗,指出车辙,让她辨认。她终于看清了,那是两条浅浅的平行线,从车底一直延伸出去,消失在前方的星光里。由于车在运动,车辙变得模糊。不易辨认。
&ldo;你已经训练过自己的眼力,不会有问题了。&rdo;卡洛斯在一旁兴奋地说道,&ldo;直对着那个金黄色的箭头星座就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