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领用景颇长刀又砍翻了一名护卫,一刀劈在那商胜夫人的刀上,这一刀势大力沉,雄浑之极,商胜夫人久战之后,体力不加,一个拿捏不住,刀就掉了下去。那头领更不迟疑,右腕一翻,在招式用老之后巧妙的一转,刀光匹练一般朝着商胜夫人的头颅而来。
“阿娘!”
那舍兹小姐狠狠的劈出一刀,隔开了面前的虎狼,却眼见来不及救援自己的婶子了。在彝族人的称呼中,叔叔就是“阿耶”,婶婶就是“阿娘”。那商胜夫人眼见白刃如霜,惨然一笑,刀锋如秋气一般凛冽,已经把她鬓角的发丝激荡得丝丝扬起,扬起的发丝碰到了森寒的刀气,又寸寸断裂。
“叮!”
就在这生死刹那,半空之中一声尖啸,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天外射来,撞到了如霜的刀刃之上,硬生生的将长刀撞开,一串火星滑过到背,那首领的手也是一阵酸麻,刀锋不由自主的一偏,倒是把自己的大腿划掉了一片皮肉。
“羽箭!”
强盗首领立刻做出反应,嘶吼一声,快速俯冲回避。却又听见一声尖锐的啸声如影随形,欲带马躲避已经来不及。只好挥动手中的马鞭去拨箭杆。他的眼力不错,反应也快,马鞭在羽箭到的时候稍微一触,但是软绵绵的马鞭只是羽箭稍稍偏了偏,“噗”地一声扎进了他的心脏旁边三分处,这支箭来劲好大,在扎进了胸部之后又穿透了肋骨带着一丝红白相间的东西透了出来。
“啊!”
那首领惨叫一声,跌落于马下。
“第二轮,射!”奔马三五个起越,已经只有一百二十步距离,马文铭沉声命令。
三保按郑大眼传授的口诀,快速搭箭,一箭射出。这次他的羽箭也像是精确制导炸弹一般,带着欢笑将一名赶上去扶起首领的卫士射倒。与他搭档的两位经验丰富,他知道自己没有在百步之外射中人的把握,所以将羽箭描上了对方的战马。有两位看起来是队长之类的军官正挥刀大喝,胯下坐骑突然发出一声悲鸣,长嘶着倒地。
“第三轮,射!”看到已经冲到了敌人百步之内,马文铭沉声发令。
那五个人箭法亦是不弱,那伙还沉溺在血花在刀尖上盛开的快感之中的敌人,被这一轮齐射就像剥皮的笋子一般,被剥下来了五个。
“是明军!结阵!”
远远地,有一块黑色的云压了过来,那是明军的皮甲在被日光照出的颜色。来人虽然只有十来个,却是精锐如刀。那首领捂着胸口,在一阵慌乱之后,看到奔袭过来的明军人数不多,心神一定,坐在地上嘶声呼喝指挥。在这呼喝之中,又有十来人倒在了那稀疏但是精准的羽箭之下。倒下的兵士有的直接挂了,有的身体缩成一团在痛苦地在草甸上来回翻滚,眼看就不得活了。
“齐射压制!”
这已经冲到了八十步之内,敌方反应快速的一些射手也已经开始弯弓搭箭,准备对射。郑大眼无需瞄准,抬手发箭,羽箭又准又狠,从最前面的一位射手咽喉射了进去,箭尖却从对方的后颈透了出来。
跟着又是稀疏的十来支羽箭,将对方已经举弓的弓箭手放倒。这一轮攻击下来,双方的距离已经不到五十步。
古语云,临阵不过三矢。指的就是在两军相接一百步左右的弓箭射击频率。除了极少数的天才射手和武艺精熟的大将,极少有人能够在一百二十步之外能够一箭致人死命。而一百二十步的距离在高速奔驰的马蹄之下,不过就是十个弹指的功夫而已。
看着奔腾如龙的明军气吞万里如虎的模样,稀稀寥寥的也有几支羽箭射了过来,不过这慌乱之中没有了静止不动时开弓的准头,偶尔有一枝碰巧到了球门旁边,也被人用弓弦轻巧的拨开,羽箭就滴溜溜的滑到了地下。
“啊!”
几声惊叫同时从后面的方向响了起来。却是组成方阵的那四个人看到有了援军,士气大振,在对方心慌之极,此消彼长之时,连下狠手,一顿乱刀,居然把三个刚才还凶狠如狼的家伙砍翻下马。
“一队二队拦截来敌,三队继续围攻!”
那位坐在地上撒娇的首领遇变不乱,嘶吼这指挥。这两边加起来也不过十多个人,自己手上还有**十个,只要不自乱阵脚,这胜利还是自己的。
“我靠,这哥们难不成是猪坚强?”
看着这家伙胸口的鲜血汩汩而下,脸色比装修时刮在墙上的腻子还白,居然还能强撑着指挥队伍,马文铭不由得一阵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