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镜古怪看他:“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吗?”
满秋狭想了想,相重镜虽然睚眦必报心狠手辣,但从来都是滴水恩涌泉报的,自己帮了他这么多,没道理治好手了就被踹了。
满秋狭这才放下心来,喜笑颜开地把他面纱扯下来扔了,连进门都等不及,一抬手又给他换了身衣裳,发间的发带再次飞起来绕了好几圈,还换了个发饰。
相重镜:“……”
相重镜连叹息都没力气了,任由满秋狭摆弄他。
满秋狭饱了眼福后,拽着他去了早已准备好的药浴池,道:“在这里等着我。”
说罢,颠颠跑了。
浴池中折腾的热气弥漫整个屋子,相重镜将外袍脱下扔在一旁,靠在软榻上闭眸整理脑海中的记忆。
很少主动开口的顾从絮突然道:“你在找怎么破开连理结?”
相重镜眼睛都不睁,懒懒应了一声。
顾从絮犹豫片刻,道:“我能抹去所有妖修留下的印记。”
相重镜闻言,勾唇笑了笑,神识沉入识海,看着不远处盘来盘去的巨龙:“哦?那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抹去妖修留下的印记并非和驯服雪狼那样轻而易举,顾从絮不可能这么好说话,主动帮自己。
顾从絮愣了愣。
相重镜将他的沉默认成思考,贴心地为他出主意:“想要我把右手也给你?”
顾从絮化为人形,对上相重镜满是促狭的眼睛,好一会才沉声道:“你们人类,无论什么事都要算这么清吗?”
相重镜支着下颌,眯着眼睛道:“这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就算有也不该落到我身上,我没那么好的气运。”
顾从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一会才近乎赌气地冷冷道:“好,那就给我你的右手。”
不要白不要!
拿到后他就当猪蹄给啃了!
相重镜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很满意自己猜对了顾从絮的狼子野心。
只是他虽笑着,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相重镜冷漠地想,这样才对。
需要付出代价才能得到的东西,才能让他安心。
两人还没谈妥,满秋狭飞快回来,手中拿了一排的银针。
相重镜被他推着脱了衣物下了药浴池,那药浴中似乎掺了无数灵药,一进水就铺天盖地往相重镜的经脉里钻,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剧痛。
顾从絮还在识海角落里生闷气,察觉到相重镜的异样忙张开了眼睛。
相重镜浑身经脉都被灵药强行扩开的痛苦,让他额角全是冷汗,但那张明艳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端倪,好像只是在寻常泡汤似的。
满秋狭捧着脸痴迷地看着,就算再痛苦,这张脸依然不让他失望,依然美得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