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靖果然被触动,慢慢收回了剑,又沉吟道:“他的仇家是何人?”
“这个……一言难尽,如今暂不便与你说道。”雁南飞总算是松了口气,“你要去独自对付幽冥三怪,虽说有取胜可能,但胜算并未可知。倘若你与他联手,以你二人,必能将仇敌一举击杀。”
欧阳靖果然是被说动,顿了半晌,却忽又问他:“你又是何人?我见你使的刀法,并非江湖中人……”
雁南飞没料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目光竟如此毒辣,正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墨白与墨月刚巧回来,见她已醒来,又见二人似是聊得火热,也便释然了。
“欧阳姑娘,请与我们一同回王府吧。”墨月极力邀请,欧阳靖还未答言,雁南飞便替她说:“欧阳姑娘已改变主意,愿同我们回王府。”
“那便太好了,不如即刻出发。”墨月欣喜不已。她和墨白全然没料到雁南飞竟靠三寸不烂之舌便说服了欧阳靖,不禁露出赞许之情。
雁南飞得意笑道:“欧阳姑娘虽闯荡江湖几十年,却从未去过土司王府。早就听闻桑植土司甚是繁华,说是想去开开眼界。”
“欧阳姑娘,待你去了王府,我便带你四处闲逛。那里有好多好看的,好吃的……”墨月话未说完,欧阳靖便叹道:“我去便是了!”
之后,四人再次跪拜欧阳荀,而后整装下山。
向怀光这两日朝着武落山方向而行,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偶尔还跟路人打探一二,却也未有三人消息。
他不敢怠慢,只好继续往前赶去。
这日天晚,他到达金鸡岭老街,疲乏不堪,便下马去悦来客栈歇息,打算明日再继续赶路。
大约到了三更时辰,暗夜之中突然出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二人蹑手蹑脚地踩着屋顶,很快便到了悦来客栈,而后闯入掌柜房屋,拿剑威胁他说出今日来店的姑娘住在哪间客房。
掌柜的被吓得瑟瑟发抖,刚道出人字号房间位置,便被割了喉咙。紧接着,幽冥阎罗又进卧室去结果了掌柜的内人,血撒了一地。
俩人摸上二楼,用刀插进门缝,正要打开门栓,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何人?”
这二人正是幽冥阎罗和黑无常,他们守在武落山脚下,而后悄然跟随四人来到金鸡岭悦来客栈住下,打算趁着夜深人静时杀死欧阳靖,谁知还未来得及动手,却被人发现。
向怀光常年驻守边界之地,为防被偷袭,故常去亲自巡边,睡意很轻。他刚刚被一阵极为轻巧的声音惊醒,起身提剑出门一看,便撞见了这鬼鬼祟祟的二人。
幽冥黑无常不由分说,提着铁锤便冲了过去。向思明拔剑挡住铁锤,铁锤砸中门板,瞬间碎裂。
幽冥阎罗冲进屋里,对着床上便一阵乱砍,可很快便发现床上无人,正觉着不妙,打算抽身,只见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情急之下,他慌忙提剑挡开,随后跳到一边,这才躲过一剑。
“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再来,今日便是你死期!”欧阳靖话毕,便又刺了过来。
宁静的夜晚遭遇变故,瞬间变得沸腾,被惊醒的雁南飞与墨白哪敢迟疑,一起杀至而来。
向怀光与幽冥黑无常正杀得酣畅淋漓,谁知雁南飞加入进来,二人几乎同时认出彼此。
“少土司,你为何突然来了?”雁南飞问,向怀光躲过黑无常的铁锤,回道:“来找你们。”
雁南飞又问:“发生何事了?”向怀光道:“打完再说。”
幽冥黑无常对付一人尚可,而同时对战二人,很快便有些吃力,边打边退,直到退无可退,无奈之下,集聚全身之力,一声怒吼,打算两败俱伤。
雁南飞见势不妙,刚奋力推开向怀光,却吃了一锤。铁锤虽是擦着他胳膊掠过,却仍伤及肌肤。
欧阳靖和墨白与幽冥阎罗斗了几个回合,她的面罩在混战中被挑开之后。愤怒之余,攻击更为凌冽,一剑比一剑更疾,加上墨白从旁夹击,幽冥阎罗渐渐感到吃力,眼见无法取胜,瞅准时机,大叫一声:“快走!”便跳下窗口遁入夜色之中,
幽冥黑无常早已无力再战,使出浑身解数,将门板砸开洞口,而后趁机跃入。
雁南飞哪肯让他轻易逃走,也跟着跳了下去。谁知幽冥黑无常杀了个回马枪,雁南飞险些又被铁锤砸中。在他躲闪之余,黑无常屁滚尿流逃遁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欧阳靖本也打算追去,却被墨白拦住,此时仍在气恼。恼怒过后,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在望着她。当她明白过来时,慌忙用胳膊遮住面孔,气急败坏地喝令所有人都不许看。
“可我已看完了,这该如何是好?”雁南飞的玩笑话让她无地自容,背过身去,无声哽咽起来。
“欧阳姑娘,你别难过了。南飞只是在跟你说笑……”墨白正在安慰她,她突然转过身来,将面孔正示于所有人,还说:“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你们若是想看,便看个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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