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这样吗?”
谢让尘说着忍不住有些恍惚,像是回忆,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我弟他有时急着出门确实会随手拿起我的外套穿上,但我以前从没在意过。”
“早知道,早知道我一定……”
未能说完整的话无声砸进贺承川心里,细细密密的疼。
“没事的,不怪你。都怪贺洲,是他太胆小了。”
贺承川小心地抱住谢让尘,熟悉的气息让他下意识将脑袋埋在对方肩窝里蹭了蹭,又忽地止住。
两人皆是一愣。
在谢让尘身上黏糊撒娇是之前失忆时贺承川的拿手好戏,可对原先不可一世、从不会在任何人面前示弱的贺洲,这种动作绝对不是他会做出来的。
一时间,贺承川被自己卡得不上不下,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
就在这时,谢让尘主动回抱住他,在天平一端加上决胜的筹码。
人也是动物,有时无声的肢体动作比语言更能表达出心中所念所想。
单从外表上看,谢让尘无疑是看不出攻击性的,但贺承川却知道谢让尘温和恬淡的外壳下是怎样一颗坚毅的心。
而如今,回抱着他的胳膊正在微微颤抖,在贺承川的记忆里,这是谢让尘第一次毫不掩饰地释放了自己的脆弱。
这时候再不知道怎么做就真成大猪蹄子了。
贺承川于是更加用力地回抱谢让尘,同他贴得更紧,毫无保留地为心上人提供温暖和依靠,十足一个称职的人形抱枕。
所以……他现在就收点工资不过分吧?
贺承川心虚地打起了小算盘。
恢复记忆后,让他眼前一黑的不仅是被搞砸的中秋宴,还有失忆时自己曾干过的一桩桩好事!
虽说当时他失忆了,做出那些举动并非故意,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谢让尘积攒的压力、无奈需要有个发泄的出口不说,单他让谢让尘在众人前跟着尴尬了一次又一次,免不得被拎出来好好算算账。
趁谢让尘现在正心软得一塌糊涂,此时不为自己提前打点一二更待何
时?反正他本来也是要哄尘尘的嘛……
“真的,都怪贺洲,谁让他胆子小又好面子,性格拧巴别扭,连表达喜欢都不敢。”
“别难过了,嗯?我已经替你批评过他了。”
“咳,而且吧……”
贺承川有些心虚地开口:“贺洲自己也认识到了错误,在努力改正,虽然……”
“虽然什么?”
谢让尘突然开口,从贺承川的怀里里直起身,嘴角噙着一丝笑:“是想说虽然用的方法不太对,还是说虽然给我惹出了点麻烦?”
“哦对,是不是还差了一句,虽然他这样那样,但心是好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