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男人已经记不清细节了,只知道做到最后,床上全都是血。
那个oga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男人听到医生说,腺体分化之处完全经受不住这样激烈而又毫无节制的情事,只怕是必须要切除腺体。
男人对此没什么感觉。
他让人打发掉季瑜的亲属,尤其是那个满脸绝望跪在手术室门外,恳请医生让自己再进去看一眼,那个oga的孪生哥哥。
季瑜的父母倒是好打发,那两个愤怒着要为自己儿子讨要公道的中年人非常容易地就在那巨额数字面前做了妥协。
男人清楚对方的心理:oga本来就是嫁出去的,即便是腺体还在,也不一定能为他们挣得这样多的钱,还不如这样和解,息事宁人算了。
那个叫季瑾的像是个硬茬,虽然是beta,但男人却觉得,如果这个人知道真相,只怕是要比眼前这两个中年人还要有些担当。
手术成功了。
季瑜没有了腺体,从oga变成了beta。
男人本想出手杀了季瑾扫清后患,却不想季瑜穿着病号服,在自己面前下跪。
他说他会对此保密,他会销声匿迹,求求自己放过他的哥哥。
男人皱眉扫了眼前消瘦的季瑜一眼。
那个曾经漂亮耀眼的少年不见了,他瘦得好像只剩下一把骨头,不仅美感全无,还至上而下都透着一股苍白的病态。
……已经完全提不起兴致了。
男人对眼前的季瑜有些厌恶,但还是就这样把他放走了。
后来他不曾关心过这一对双生兄弟。
只是偶然听起来,他们的父母死在了车祸里,那个oga在割掉腺体后性情不变,日渐封闭了自我,那个beta的哥哥带着他的弟弟很艰难地讨生活。
但这些事情都与自己无关。
只不过很平常的一个早上,男人在自己高楼里的一间办公室醒来。
秘书送上来一杯咖啡,昨晚自己熬了夜,精神不算太好,他这样闲适地喝着咖啡,站在落地窗外眺望城景。
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走进来一个戴着兜帽的青年。
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久到自己在面对这张脸的时候,一切都像是没有痕迹的水在记忆里流淌过去,只有那几夜让人口干舌燥的春情。
少年已经长成了青年,他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跟前,让男人恍惚又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少年坐在高脚凳上小口小口地抿着杯里的酒,像只傲气的小猫。
他听说那个少年无数次地去公安局,无数次地去检察院,他想要立案,可是自己的人都会把他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