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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她垂着两手看看远处的天,云翳浅薄,嵌在天幕上,不细看连云边都分不清。她长出了口气,对自己扮个笑脸,一颗心渐渐冷下来。院里的人都定定看着她,她吩咐那婢女,&ldo;你请殿下稍待片刻,我收拾好了就过去。&rdo;踅身叫皎月,边走边道,&ldo;打盆水,伺候我梳妆。&rdo;

慕容琤这刻只觉五味杂陈,她轻易不去见二王,要见必定梳妆打扮了盛装相迎么?他苦笑不迭,果然是个佳妇,慕容珩好福气!心头痛,伤口也痛,痛得他直不起腰来。佝偻着胸怀俯身,血渐渐吃透了绷带印到大袖衫上来,一簇簇的红,真有几分心头血的意思。

庞嚣同晏无思左右扶持着,见他愈发失魂,忙道,&ldo;夫子伤势还未痊愈,保重身子要紧。看样子创口又抻开了,学生传医官来给夫子换药。&rdo;

他摆摆手没有挪步,也不说话,只是怅然望着卬否的正屋。

庞嚣无奈劝慰,&ldo;夫子别急,弥生是孩子心xg,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兴许过了今天就好了。&rdo;

晏无思看他毫无反应,料着这回是伤心大发了。眼下广宁王在前院,要是进园来探病怎么办?他发了急,低声道,&ldo;夫子是知道的,广宁王一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是叫他看出端倪来,对夫子是大大的不利。夫子且忍耐一阵,处置了大王,越xg儿也别顾忌那许多了。连着二王一道铲除,到时候天下皆在夫子手中,一个弥生还挣不回来么!&rdo;

庞嚣到底心思更深,冲晏无思摇了摇头。既动了大王,二王便动不得。四个嫡出只剩其一,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庶出皇子哪个是善茬?在暗处虎视眈眈了许久,一旦被他们抓住由头,届时群起而攻之,不论明抢还是暗箭,将最后一个拉下马,接下来就是庶出的天下。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算盘谁不会打?要打却也要打得jg,才能保得千秋霸业。二王的皇位,无论如何免不了一坐,至于是坐三天还是坐三年,日后就凭夫子的意思了。

可现在这斗志全无的模样却不大好,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是个男人都有体会。然而人与人也不同,如果他只是个醉心于红尘俗世的书生,爱怎么讨美人欢心都可以。偏偏志在天下,那么势必要舍弃一些常人看来寻常的东西。

弥生出来的时候简直换了个人,脸上擦了胭脂,气色一下子就好起来。经过他们面前对夫子欠身行礼,&ldo;夫子回去歇着吧,身子还虚着呢,站久了不好。&rdo;

她留意到他衣襟上的血,星星点点,红梅似的。她也心疼,可是怎么办,不属于她的东西,自作多qg也是替旁人瞎cao心。她咽下凄苦,平静的与他错身而过。跨出院门时眼里蓄满了泪,她拿袖子拭,又不敢太肆意,怕弄花了眼梢的斜红。

广宁王的确是个安静的人,会客的堂屋六扇直棂门dong开着,她进了前院,老远就看见他站在一组条画前,负着手,昂着头,鲜冠组缨,绛衣博袍,背后看过去也是温润没有棱角的。听见她的脚步声回过头来,一看之下惊艳丛生。只不过习惯了隐忍,转瞬便退到眼底去了。似乎很尴尬,嗫嚅了下也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解嘲的笑笑,&ldo;我冒昧前来,女郎请勿怪罪。&rdo;

弥生先前接旨那阵也不问青红皂白的恨他,但眼下见了面,实在是提不起恨意来。他总是怯懦卑微的神qg,唯恐惹人不快。和没有牵搭的人尚且赔着小心,面对她更是小心谨慎了。

这样温和的脾气,让人同qg,也让人无力。她整整衣冠对他深揖,&ldo;妾给殿下行礼,殿下长乐无极。&rdo;

他怔了怔,大概从没在王氏那里受过这样的礼遇,很有些受宠若惊。忙上前来搀她,&ldo;女郎快免礼,在我面前不必太客套。&rdo;

弥生却坚持,&ldo;尊卑有别,殿下是天潢贵胄,不单是妾要遵礼,上至二品官员,下至庶民百姓,见了殿下都应当栗栗然。殿下只管端坐受礼,无需自谦。&rdo;

她这一番见地叫他刮目相看,他少时开蒙,圣人还未夺取天下。一家子住在渤海王府,府里聘了个西席教他们老庄。看兄弟常戏弄他,他又诸样退让,曾经和他说过大意相同的话。如今那西席早就辞世了,不曾想出了个她。过不了几日还将是他的妻,他满心的欢喜要从四肢百骸里散发出来,怎么遏制都阻挡不住。

他这人面嫩耳根子软,横竖从没有振作过大丈夫乾纲。日后有了这位贤内助,她身后又是偌大一个谢家,他顿时觉得腰杆子粗起来,真正能扬眉吐气了似的。

&ldo;你的话我都记下了。&rdo;他脸上是融融的笑意,&ldo;只是咱们相处,犯不着忌讳太多。你不要自称妾,太远,显得不亲近……&rdo;又怕说错了话,慌忙摆手,&ldo;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就是……今日宫里传了旨……以后且要相处,总这样客气不是办法。&rdo;

他实在是太高兴了,不长的一段话说得颠三倒四,磕磕巴巴。一头欢欣雀跃,一头又小心打量她的脸色,这么来回的折腾,竟显得有点可怜兮兮的。

弥生和他不同,她心里没有欢喜,人一沉淀就格外庄重。其实算算年纪他大了她十四岁,将近而立不该是这种表现的。又不是头一回娶亲,哪里犯的着这样!可是再揣摩,也许是前一段婚姻太不幸,因此对这段寄予的希望更大。

她细细的打量他,前几次见到他都有些萎顿,晋阳王府那次,大雪天里连氅衣都不穿,冻得脸色发青。不像有封地有食扈的王,倒像个不受大人待见,没有御寒衣裳的孩子。这趟来前是打扮过的,光头净脸的,穿的也甚体面。想是王阿难死了,他从地狱里爬出来,活得有点人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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