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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王丽华看了看他手中的钢钎、锤子，&ldo;你有本事今朝就给动动看！&rdo;

&ldo;这话说的，我还怕你了！&rdo;高余说完看着身后的三个二流子，同声笑了出来。

&ldo;咱们也不耽误时间，这就动手吧。&rdo;高余对着二流子说道。

二流子把钢钎插到水泥墙上，然后用锤子在钢钎上面锤了起来。几锤子下去水泥墙就裂开了。

&ldo;你们这是干嘛，还有没有规矩。&rdo;王丽华上来抢他们的钢钎，二流子冲上来一把把她往后推。

&ldo;你们这是搞什么！&rdo;高冬九从里屋出来了，他瞟一眼高余，马上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ldo;这新砌的水泥根本没占公路，再撬就不客气了！&rdo;

高余轻蔑一笑，&ldo;你不客气，你有什么本事对我不客气！&rdo;

这时候，王丽华拿着竹篙从屋里出来了，三个小孩跟在后面站在屋柱旁。

&ldo;再不住手老子拿竹篙打死你们。&rdo;

话音刚落不久，一个二流子马上把竹篙抢了过去。

钢钎戳在水泥上，锤子在钢钎上锤击着，水泥砌上的墙一下子裂开了很长的口子。高翔站在屋檐下，对眼前的一切，不解又有些害怕。高余为什么要把我们刚砌不久的水泥墙戳掉？看他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这个村里从今以后都没人能动他！

眼前这个阵势，打架是打不过的。大哥高正堂出去搞生意了，碰上这种事，除了兄弟，还能指望谁！

几个二流子不停手，锤子击打着钢钎哐当作响，水泥墙裂开后拿钢钎一撬水泥就掉下来了。

高余的经济情况在队里是上等，他跟他弟弟高量都长得人高马大，平常在队里是蛮横惯了，队里人大多拿他们没办法。现在欺负到了自己头上，高冬九不知怎么办才好。他在高余面前说着好话，高余嘴角带着肆意的笑影睥睨地看着他。

清晨，山坳里的人家多半在村口的水井边洗菜洗衣服，这个时候，太阳已爬上了山尖，在水井边忙完的人们担着水往回走。高余带着人戳高冬九新砌的水泥墙引得一些人驻足旁观，大家窃窃私语地看着热闹。

高余见队里人站着一边围观，得意之情溢于言表，&ldo;他们地坪上了层水泥，占了队里的路，我给队里做好事了。&rdo;一边还跟他的几个堂兄弟指指点点。

打不过他们，不能让他们停手，王丽华、高冬九颓丧地跟站着看的人说着理，大家七嘴八舌，但没人指责高余。高翔站在屋檐下，对于眼前的一切，他有些害怕。父母的无力，高余的跋扈就此种进了他的心灵！

&ldo;你们这是干嘛？&rdo;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

看热闹的人掉头一看，是高立春。高立春大清早就到山里割红薯苗去了，红薯差不多可以挖了，先把红薯苗割回来喂猪。

王丽华赶忙走过来说：&ldo;立春大哥，你作证，我有没有占公路？砌水泥时是不是刨掉了一层土再砌的？&rdo;

高立春把肩上担着的农具放到地上，&ldo;高余，这是干嘛了，刚刚砌好的地坪，你来破坏！&rdo;

高立春的哥哥高至春六十年代是村里少数几个高中生，国家经济建设在农村招工时进入了城市，作为队里第一个走出去的，平常他是村里大人训斥孩子要好好读书的榜样。高至春招工进城后在城市立下脚来，据村里人传说在外面混得很好，穿的皮鞋都几百块钱一双。有一个在外吃得开的兄长，高立春在队里的地位自然提升了一级，大家也都尊敬他，给他面子。他又比高余大了六七岁，说话的分量明显大了许多。

对高立春的责问，高余支吾着说道：&ldo;他砌水泥占了公路，我拖拉机不好过身。&rdo;

&ldo;这样，有没有占路我们也不清楚。这事我看得村里来决定。你卤莽动手何必了。要是真占了路，村里肯定处理，何必要你费劲。&rdo;

这话听起来不偏不倚，甚至像是对自己有利。但高余知道他的借口有些牵强，他也拿不准有没有占公路。只是立春大哥这么说，他不好再强来。

&ldo;好，说的也是。村里要是早动手，我又何必干这得罪人的事。&rdo;

他又对三个二流子说道：&ldo;你们先休息会，看村里怎么处理。&rdo;

&ldo;冬九，你去把村长喊来，叫他来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占公路。&rdo;

高冬九借上陈世宝的单车，往胡建明家赶去。几十分钟后，胡建明开着三轮车到了高冬九屋门口，之所以开三轮车，他想着办完事后顺路把凉席送到乡里去。

胡建明一到，混乱的局面立刻平静下来，大家都等着看村长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王丽华先迎了上来，&ldo;胡村长，你来评评道理，高余把刚砌不久的地坪撬坏了怎么处理他？&rdo;

胡建明道：&ldo;先不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do;

&ldo;他们往地坪上砌了层水泥，占了公路，搞得我拖拉机都不好过身。&rdo;高余立马说道。

&ldo;冬九，你有占路吗？&rdo;

&ldo;没。砌水泥时是先刨了一层土再砌的，当时就是怕扯这麻烦，立春大哥可以作证。&rdo;

高立春站在外面，胡建明招手把他喊了过来。

&ldo;立春，他的地坪砌水泥时，你看到他们有刨掉一层土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