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姜把酒灌进肚子里便走了,没接那一蓝翠白菜
后来的个把月我都没见到他,据说被他爹娘锁在家里闭门思过了。可是大家伙都知道,庆姜他爹娘向来拿他当心肝宝贝,锁他也是做个样子给自己未来亲家看的。
这几日周边的人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大一样,还总是我当个睁眼瞎一般对我指指点点。我心里把最近做的事从小到大寻摸了一遍,除了被庆姜连累的被那瑶光更加不待见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出格的事。
好吧,若说这唯一出格的事,便是我有一阵子没见墨渊了。
我顺着他走过的路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走上一遍,便有了一种奇妙的心思,多想一步便要酸的流泪。小织笼说这叫思念,可是因着是我,她只能说,这叫思chun。
小织笼会如此说,实在是因为我的心思比较迟钝,&ldo;对花垂泪,恨鸟惊心&rdo;的细腻心思实在是琢磨不出来的。
我师傅拿着个亮闪闪的金剪子直冲冲走过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便是把自己一双好看不好用的玉手揣进袖子里。虽说师命难违,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懒惰赔上这一双好手不是?
然后我便听见齐刷刷的脆响,琴弦具断……
&ldo;我今日不剪你的手并不代表明日不剪你的手。你若再不拿出个正经样子来,丢的不止是一双手了。&rdo;她平日里千年积雪般的眸子便有了些怒气。
我赶紧捂了捂自己的脖子,不止是手那就是我的小命了。为着个学琴把这小命丢了真是得不偿失。
我摇晃着脑袋叹息:&ldo;最近每个人的火气都那么大,莫非是因为凡世的chun天到了,用墨渊的话说便是心里都有些发qg躁动。&rdo;
爹爹看见我抱着个断了琴弦的废木头回来竟然罕见的没把我隔着魔尊府院墙丢出去,他把我手里那块檀香神木jg雕细琢的木头接过来,用他的大手在我诧异的目光里描摹了一番,连那垂眸之间也溢出了似乎一种叫悲伤的东西。让我一时怀疑是乌来化的身。
后来听说那魅族小姑娘怕是活不成了。落在离络手里的魅族,哪可能活着出去。
要说这生离死别,我虽不乐意看见,可是只要不是很与我相关的人我也不会有太大成见。可是对于这个小姑娘,我仍是觉得有些可惜。
除魅的手段很是残忍,魅力化去的过程是断筋蚀骨的痛,可能是因着一千余年没见过一个异类了,神魔们显得少有的兴奋。
我爹爹那天把院门从里面锁了不许我出门,其实我也并不打算出去,虽然我时常凑些不算热闹的热闹,可是对于除魅一事我实在没有任何兴趣,况且那些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兴奋地观刑者很是让我觉得作呕……
墨渊曾带我去看过人间的刑场,那手段比起神魔来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时我立时转了身便走。
他跟在我身后悠悠的说:&ldo;有些东西,你看不见并不代表不存在,这样的事分分秒秒都在发生。&rdo;
我当时便想它存不存在于我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墨渊在,我管他什么天崩地裂苦海无涯呢。
晌午时分,我听见院门外嘈杂而过的笑语声,心里便有些凉,谈论一个魅族孩童的死对于他们竟然是这样愉快的事。我终于再也坐不住,抱着琵琶站起身来往外走。
小织笼一把把我扯进屋子:&ldo;下棋下棋,这次你若能赢我,给你洗三年的衣裳!&rdo;
我便只在隐约间听见门外有个魔族人谈笑间似乎提到了我的名字……
第14章二进宫,前尘渡
我活了十几万年,历来没主张过什么正义,那是因为我爹爹把我教导的好:没有什么比得过自己的命要紧。
可是墨渊偏偏是个把天下苍生都记在心里的大英雄,他紫星海一战成名,维系了三界的暂时安稳,我却并不觉得值当。以我的命去换苍生的命,我是不愿意的,因为我不觉得那些成日里磕着瓜子唠嗑的苍生与我有什么关系,他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得他们。可是,若是
以我的命去换墨渊的命,我是一百个愿意的。这样看来,苍生的命与我便有了扯不开的关系。
我对自己无形中使命的生活很是不安,毕竟这实在有违我十几万年树立起来的人生观。
所以,在魅族小姑娘这件事上,我是着实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