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他都不至于如此,可现在明明男人面上一切正常,可齐修文却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
像是平静湖面下的暗流,要蓄势待发般。
很危险。
简霁先开的口,他朝着人扯了下嘴角,声音又沉又慢:“齐先生,晚上好。”
齐修文微微移了小半个身子,让两人进来。
听到人进来的声响,坐在沙发上的齐磊和文欣站了起来,两人都是罕见的沉默,明显是齐修文之前说过什么。
桑嘉意扫视了一眼,没有发现齐修瑜的存在,看来是今天晚上他是不会一起的了。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算是挺有诚意的,没有把齐修瑜放在桑嘉意的面前来恶心他。
可桑嘉意却下意识的看向了简霁,果然看到简霁的嘴角有些微妙的下压,是有点不开心的。
既然今天要来这边,那当然是得所有人到个齐全啊。
来都来了,那不得把人都好好的收拾一顿,结果还有人幸运逃过了一劫。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桑嘉意没忍住弯了下嘴角,觉得简霁有些幼稚。
简霁看到了他的神情,没忍住挑了下眉,心底松弛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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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所有人都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个是今天在场的还有个简霁,虽然客观上来说,他们知道简霁和桑嘉意已经结婚了。
至于为什么不跟家里说,那还有问的必要吗?
可他们却没有办法立马就接受这个事实,坦然就认为简霁就是一家人了。
再就是,前阵子,齐修文从任老爷子的宴会回来后,和齐磊文欣谈了下。
他将简霁问过他的问题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了齐磊和文欣。
他狠下心来,对他的父母同样做了简霁对他做过的事——
自我剖析与忏悔。
那个晚上,本就最近疲惫不堪的齐磊像是已经苍老了许多。
文欣怔怔的流着泪问齐修文:“是真的……只能选一个吗?”
齐修文感觉很累,在宴会上他就已经被简霁质问的节节败退,身心俱疲。
他看着文欣,哑声道:“妈,你什么时候选过小意吗?”
文欣被他质问的话语说楞在原地,或许里面还带着几分指责。
可齐修文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因为他同样没有选过小意。
他垂着头捂住自己的半边脸颊。
“是我想岔了,又或者说,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现在我只要一想,在小瑜吃珍馐穿华服受尽宠爱的时候,小意不知道在哪里生活艰苦受尽折磨,我就感觉心像在烧一样。”
“理智上,我知道不应该放弃小瑜,他在我们身边那么多年,可是……我理智不了了,人就是一个情感动物。”
“若他们只是单纯的被抱错,我都不至于如此,可是爸妈……”齐修文的声音哑得仿佛是要就此失声,“别忘了,他们是被掉包的,是被齐修瑜的亲生父母恶意放到我们身边的,齐修瑜是害得我们家落得如此地步元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