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都看见的都要颠倒黑白。
那没人看见的,比如说季明宇爬树上又掉下来之类的,岂不是由着她说了算。
“夫人?”
季县令听出了沈月乔的言外之意,向来是要面子的人,便不自觉拔高了声音。
李氏不知沈月乔的用意,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谎。
犹豫再三,只能点了头。
心里却不安起来。
沈月乔满意的点了头,“当时这位夫人声称季小公子已死,还口口声声称是我家害死的,一直吵着嚷着要一个公道说法。不知这位夫人可认?”
“我没……”李氏想否认。
魏妈妈却第一个打断她,“当时也是十几个人亲眼看见的,不止我们家,你们府上还有邻居王家的人也都看见了的,这位夫人还是想好了再说。”
李氏狠狠瞪了魏妈妈一眼。
魏妈妈不以为然,甚至还白了她一眼回去。
李氏便可怜兮兮的冲着季县令道:“老爷,我……”
季县令自认是一县之长,被一个下人当面挑衅也不舒服,跟着眼神凶狠的瞪了魏妈妈。
为官者眼里三分凶光,是寻常老百姓最害怕的,魏妈妈也不例外,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沈月乔拉了下魏妈妈的手,她便识趣的退后了。
“我家下人寻常不受拘束,所以都是有话直说,还望县太爷莫怪。”沈月乔淡淡说着。
听起来像在请人原谅,实则是在提醒季县令,魏妈妈便是态度不那么客气,说的也是实话。
让他们见好就收,实在嚣张的很。
李氏被她这话噎住,又要求助季县令。
没想到季县令却不耐烦的甩开了她的手。
有他这层身份在,又有衙差在在,换作寻常人早就吓破胆了。
可这么一个小小女子,在他面前戴着帷帽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也就罢了,而且举手投足从容不迫,颇有大家之风,话里话外透出来的,都是她根本不怕他。
换句话说,他这个县令,她根本不放在眼中。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要么她背景够硬,要么事情根本不如他所知的那样,她是站在理字上的。
无论哪一点,他都不能轻举妄动了。
于是,对李氏的态度也严肃起来,“你照实说便是。”
从前百试不爽的招数竟然在此时失了效,李氏很是不甘。
但老爷都似乎对这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有所顾忌,她只得硬着头皮道,“老爷,当时是妾身亲自探的鼻息,小宇他的确是已经……”死了。
季庆和听了这话,脸色才有所缓和。
“你们还有何话说?”
他之所以亲自来一趟,是听下人说,季明宇一到平安镇就出了意外,连尸首都落入旁人手中。
季清雨这个没脑子的,还听信江湖骗子的说法,任由人骗了她一万两诊金的欠条,以为这样就能起死回生,真个是个蠢到透透的。
跟她那个娘有的一比。
人便是死了,季明宇还是季家的子嗣,自然要葬在季家,随意扔在外面,传出去糟践的是他们季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