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rdo;小护士莫名其妙地看着于朗。
&ldo;你刚刚说谁找杀他的凶手?&rdo;
&ldo;白灵妃啊。&rdo;
&ldo;白灵妃?&rdo;于朗有些发怔,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蓦然想起自己昏迷的时候做的那个奇怪的梦。梦中和薛沐在一起的女人就叫作灵妃。另外,薛沐没死之前也曾经和他说过这个名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ldo;你现在有这本书吗?&rdo;
&ldo;这书是在网上连载的,好像没听说有纸质书。&rdo;小护士小心翼翼地拿着一支注射器从一个个小小的玻璃瓶中抽出药剂,然后兑进一旁静脉滴注的大瓶子中,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ldo;你不知道吗?这个故事很受欢迎的,点击率就好几亿。&rdo;
于朗呆了呆,他之前只听说薛沐正在写一个新的故事,却不知道这家伙这次竟然是直接和网络运营商合作的。按说像薛沐这样有些名气的作者,很多出版社都巴不得出他的书,并且出的价格应该远远超过放在网站的分成。但是薛沐却反常地选择了和网站合作,除了网站给他更多的钱以外,于朗想不到另外的可能。一想到钱,他又想起潘明曾说过薛沐的账户中竟然有超过三百万的巨款,一个网站会掏出几百万来买薛沐的小说?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除非,这里面有其他的原因。于朗想到这儿,心神便是一震,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印着红戳的档案袋,难道这些都和那个什么&ldo;造神&rdo;的项目有关?
&ldo;这里能上网吗?&rdo;于朗突然问道。
&ldo;能的,这里有无线网络。&rdo;小护士点了点头,拿着注射用的东西,走到于朗面前,接着把兑好的药挂在于朗床头的架子上,然后用一个胶皮管子紧紧地勒住他的右手肘部。
&ldo;你有笔记本电脑吗?能借我用用吗?&rdo;于朗看着小护士认真地在他的手背上找着血管。
&ldo;嘘,别说话,等我扎上再说,不然扎错了别怪我。&rdo;小护士如临大敌地朝于朗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战战兢兢地把针头扎进他手背上的一处凸起的血管中,直到看到静脉输液器的塑料管中出现回血之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于朗看着小护士额头的细密汗珠,便有些忍俊不禁,心说这姑娘恐怕还真是个菜鸟,不过还没等笑出来,便陡地想到,如果是这样,那自己怕是正在扮演一个陪练的角色。若是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对方,按照小护士的性格,完全可能&ldo;一时不慎&rdo;在他的手背上多扎几个窟窿。于是,于朗便把已经到了嘴边的笑容结结实实地憋了回去。
&ldo;也不是很难嘛!&rdo;小护士吹了吹额前从护士帽中漏出来的几缕秀发,笑得一脸灿烂,&ldo;你刚刚要和我借什么?&rdo;
&ldo;笔记本电脑。&rdo;于朗这时才觉得有些后怕,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ldo;你这不是第一次吧?&rdo;
&ldo;哈哈,被你猜对啦!你很荣幸,这是本姑娘我的第一次。&rdo;小护士豪放地笑道,说完立刻觉得这话不妥,俏脸一红,想要解释又恐越描越黑,抬头打量于朗一眼,见对方仿若未闻,立刻松了一口气。
于朗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护士小严的口误,而是在心里琢磨着原来护士长看不上她不是无缘无故的啊,旋即又疑惑起来,这家医院级别应该是三甲以上,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菜鸟混进来的吧,除非护士小严有很雄厚的背景。不过既然有背景,为何还会被护士长为难呢?
&ldo;你想上网啊?我的电脑在家里啊,恐怕要等我轮班的时候才能给你拿过来。&rdo;小护士仰着头查看着静脉输液器的滴速,&ldo;对了,今天你脸上的纱布就能拆了。&rdo;
&ldo;哦。&rdo;于朗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心里却暗自咒骂自己太过阴谋论。不过这也怨不得他,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几乎成了一只惊弓之鸟。只要有不合常理的地方,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为什么会这样,而是是不是有人想要把他怎么样。
早间新闻中播报的那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帕萨特是潘明的,于朗记得那车的车牌,虽然没能看到死者的面貌,但凭借车牌和死者手腕上的标记,可以确定潘明必然已经凶多吉少,而且更惨的是他的妻子和女儿也随其一同遇难。于朗当然不信什么货车司机醉酒驾驶、肇事逃逸的说法。可能对于一个不了解事情经过的人,这样的说法是个很好的说辞,但潘明死之前刚刚向他揭露了薛沐事件的真相,同时也出色地完成了夺取那份档案袋的任务,也许这才是潘明死亡的真实原因所在。
&ldo;你不是早就想把脸上的纱布拿下去了吗?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太在意啊?&rdo;小护士可能对于朗的反应不是很满意,接着追问了一句。
&ldo;你能给我讲讲那个故事吗?&rdo;于朗不答反问。
&ldo;让我讲啊,我不会讲故事的。&rdo;小护士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ldo;又不是让你讲得多精彩,大体上说说,然后等你拿来你的电脑我再细看。&rdo;
&ldo;好吧,讲得不好不许笑我啊!&rdo;小护士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于朗的面前。
&ldo;故事是这样的,主角就是薛沐啦,是以第一人称讲述的。有一天……&rdo;
小护士说她不会讲故事果然不是自谦,絮絮叨叨讲了一个小时,东一段西一段,时而倒叙时而插叙,间或推倒重来,只过了十几分钟,于朗就已经不堪忍受了,但反观对方却正兴致勃勃。于朗自然不忍心打断她,只好佯作聚精会神地听着,偶尔还要问两个问题以示自己有所感悟,这种状况直到中午于朗的主治医师到来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