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潇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于朗面前,柔声道:&ldo;于朗,现在我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你要和我们走,希望你能配合。&rdo;
&ldo;这算是保护还是监控?&rdo;于朗有些不满。
&ldo;当然是保护。&rdo;严潇一边说,一边向他使了使眼色。
&ldo;别多想,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高旭是否可靠还有待证明,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回去就把你的事情泄露出去。&rdo;
于朗想了想,刘渊说的可能不是不存在。毕竟高旭现在处于敌方阵营,万一他是诈降,后果不堪设想。
刘渊把于朗安排在城南紫云苑的一栋民居中,除了严潇外,还有两个青年男子负责保卫工作。
虽然说的是保护,其实和监禁没什么区别。于朗不能离开房子半步,所有日常用品、食物饮水全由严潇和那两个人负责。于朗的任务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机,不漏听任何一个来自高旭的电话。可是一直过了三天都不见高旭的任何消息,就在于朗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假反水的时候,高旭发过来一条短信,内容只有时间和一个地址,按照之前的约定,很可能就是摩多将要去的地方。对于这条信息刘渊起初不太相信,不过结合各个渠道反馈的信息加以印证,发现可靠程度极高,于是,一个详细周密的行动开始制定并立刻有条不紊地执行。当然这些都和于朗无关,他只能在屋子里心急如焚地等着结果。
在这几天中于朗发现胸口的那个符号如同活过来一般,不停地跳动着,就像他身上生长着另一个心脏,每搏动一次都会把新的力量输送进他的血脉中。由此他身上所具有的那种神异力量也变得愈加强大,例如他能用意念控制一株树苗的生长速度,如果他愿意甚至能在几十秒钟就让一颗刚刚萌芽的种子开花结果,他甚至能影响天气,比如让晴空万里的天空霎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但这些能力却让于朗产生困惑,如果说他一直都具有这些能力,那么为什么此前从来都没显露过?他记得刚刚从鬼岛上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具有一些异能,不过很微弱,远远不如现在的强大。当时他推测阿汐死的时候可能有一小部分能量转移到了他的体内,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么现在他的力量不断增加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是胸口的神秘符号在发生作用?
这些困惑直到严潇告诉他&ldo;信仰之光&rdo;的信众越聚越多时,他才豁然开朗。&ldo;信仰之光&rdo;用&ldo;十&rdo;字带钩符号收集信念力,而那个符号的源头恰恰在于朗身上,在鬼岛上的时候阿汐唤醒了这个符号,于是,当有人利用符号收集信念力的时候,有一部分信念力也会以某种不可知的方式进入到他的身体中。这也就能够说明之所以最近他的力量不断增强,显然是因为&ldo;信仰之光&rdo;的信众越来越多。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但于朗却对此深信不疑。身怀神力自然很棒,那种掌控感让于朗十分享受,只不过当他想到相比自己,隐在暗中的摩多可能所获更多时,这种享受就开始化为隐隐的担忧。
严潇对于朗身上的变化一无所知,对于现在的情况,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于朗,毕竟这样的监控无论如何都不是十分礼貌的。但她却没有办法改变,因为刘渊才是头儿。而她此时此刻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编外人员而已。
已经是深秋,于朗所在的那栋楼正好对着一条路,路两边是一排排粗壮的银杏树,秋风瑟瑟,那些宛如小扇子一般的嫩黄叶子就从枝头不断飘落,旋转着落在行人的肩上、头上,或者被卷进疾驰而过的车轮下。这样的画面让于朗不由自主地想起大学的时候,也是秋天,校园中也有那么一条宽阔笔直的落叶大道,两边也是粗壮的树木,虽然不是漂亮的银杏,但落叶的景致却也丝毫不差。他还记得苏真曾经和他在那样的秋天、那样的树下无数次地走过,或者欢声笑语,或者一言不发,虽然彼时只是朋友,但只要能和苏真并肩而行,他就已经觉得平安喜乐了。
&ldo;对不起。&rdo;
严潇抱着肩膀走到窗边,低声地道歉。这两三天她已经说了不止一次。
&ldo;你知道我没怪你。&rdo;
于朗侧脸看她,相比第一次在医院见面的时候,严潇消瘦了很多,原本圆润的下颌已经有些发尖,眼神抑郁,脸色也显得憔悴不堪。
&ldo;我知道,可是我发现我很没用,对不起。&rdo;严潇说着泪水突然涌出来。
于朗心下一颤,他猛地觉得严潇有些不正常。之前一直以为严潇是因为他被&ldo;国安&rdo;监控而歉疚,可是现在,这似乎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ldo;别说对不起,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rdo;
于朗转过身把泪水涟涟的严潇抱在怀里,心里却盘算着严潇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ldo;真的?&rdo;严潇哽咽着反问。
&ldo;嗯。&rdo;于朗轻轻地点头,鼻端萦绕的全是严潇的发香,&ldo;你能帮我个忙吗?&rdo;
&ldo;嗯。&rdo;
&ldo;帮我去湖西路南湖水郡17号楼一单元‐‐&rdo;
于朗的话刚说到一半,敲门声骤然响起。
严潇慌忙擦干脸上的泪水,疾步跑去开门。
&ldo;刘队通知我们去二号地点和他会合。&rdo;门外是被叫作元子的小伙子,保护于朗的另外两人之一,二十岁出头,据说是个自由搏击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