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1章(1)
我站在厕所门前排队。一位70多岁的大娘抱着不满一岁的孙女来回踱步。爷爷拿着奶瓶跟着。扩音器里传出通告,北京机场下大雪,着陆延迟,飞机可能晚点一个小时。有更详细的信息会及时通报。又过了15分钟,紧急通报,我们的飞机准备飞到天津降落。降落后取行李,会有机场大巴把我们送到北京机场。4:25我的航班准时抵达天津机场。飞机还在滑行,我的电话铃声响起。宁文文打来电话。北京机场显示以经着陆,是不是已经在等行李了。我说还在飞机上,一会儿下去取行李,不过是在天津机场。不用等我了,我到了北京打车到你的酒吧。宁文文说,也好。酒吧晚上8:00开业,她还有事情要办。你打车到三里屯路899号,晚上见!
先等行李,人齐了,大巴才发车。折腾到宁文文的酒吧,已经是晚上8:30。出租车司机帮我搬下两个大行李箱,说从来没有见过带这么多行李去酒吧的,晚上打算喝高了,住下?我笑笑。他的话提醒了我。我打电话通知我爸妈,太晚了,可能在机场附近找家宾馆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回家。我爸妈连声称是,下大雪呢!这样安排挺好。夏天的时候一场暴雨还出了淹车的事故,安全第一。我拖着两个行李箱,迎着大片的雪花仰头看着宁文文酒吧的一字招牌,ng。我的行李在雪地上打滑,我艰难地拖着它们走到有点上坡的玻璃门前。高大帅气的保安拦住我,&ldo;先生有邀请函吗?&rdo;我一愣,去酒吧也要邀请函?
&ldo;今天我们酒吧第一天营业。需要有邀请函。&rdo;保安看上去不到20岁。
我打电话给宁文文,没人接。
&ldo;能不能请宁文文来接我一下?&rdo;
&ldo;你和我们老板认识?&rdo;
&ldo;嗯,她请我来的,忘了给我寄请柬。&rdo;
&ldo;先生贵姓?&rdo;保安掏出白色的iphone,在电话里交待有位朱先生在门外等宁总。
一位穿着黑色嵌亮片长裙,脸上画着浓妆的女子很快转过贝壳屏风,冲我摆手。我的意识发生混乱,是宁文文吗?宁文文走到我面前,很西式地拥抱并亲吻我的面颊。就差一句达令我就感觉是蒋总司令了。我神情不安,近距离看着她粉色亮闪闪的嘴唇,黑黑粗粗的眼睫毛。深蓝色的眼影。宁文文安排身后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把我的行李箱拖到她的办公室。宁文文亲昵地将手揽在我的腰间,&ldo;你也换身衣服好不好?&rdo;我本想拒绝。可是不能抗拒宁文文亲密的眼神。宁文文从她的衣帽间里取出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银色带暗条的西裤。没有我想象的发光物质。
&ldo;你在门口看我的眼神像是不认识我了一样。是不是累坏了?&rdo;宁文文的手摸到我的额头上。
我&ldo;嘿嘿&rdo;傻笑一下,&ldo;没见过你上这么浓的妆。&rdo;
&ldo;你也跑不了!宁文文左手里拿着个小黑盒子。&ldo;我给你涂点粉底,你的脸色在灯光下会很难看。&rdo;
&ldo;不行,不行。已经到我的底线了。&rdo;我用手挡住。
&ldo;老板的男朋友第一次出场,要闪闪亮才好!&rdo;宁文文嘟起嘴。
我的心像夏日里握在手里的冰激凌,几分钟前的陌生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ldo;哎,这样别人都已经要嫉妒了!&rdo;我拉着宁文文在穿衣镜前站定,手揽着她的腰。其实我更喜欢宁文文没有化妆的样子。
宁文文莞尔一笑,&ldo;得了,没怎样就自以为是金童玉女了!&rdo;
我嘿嘿一笑。其实外表最不重要了。小时候我爸妈议论邻居家的小孩早起头发压扁了不肯上学,我们一致认为不可理喻。
第55章第21章(2)
转过玻璃墙的走廊,又是一扇贝壳式样的转门。转门后是摆着沙发转椅的小厅。转椅是嵌在大大小小的贝壳里,有单人座,两个座位相对的;也有大贝壳能坐三四个人的。还有几个半开的巨型贝壳,里面放着珍珠造型的小椅子,就连桌子也是白色的小珍珠。厅的四面是画着白色波浪的银色玻璃。宁文文带着我走到一面银色玻璃,门自动向两边退去,玻璃后面是一个有舞台的大厅。里面灯光很暗。厅中间摆了四五十张月牙形小茶几,茶几上摆着led蝴蝶兰灯束,座位是矮矮的半月形沙发。舞台上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抱着吉他在唱歌。
宁文文拉着我在最靠近舞台右侧的位置坐下。歌唱得很好听。我猜想是国内的一线歌手。最后一首歌的歌名是《春天里》。没有主持人。第二位歌手是个脸型微胖,戴着棒球帽的年轻人,他介绍自己叫刀郎,很多年前在宁总的爸爸的夜总会里唱过歌。也没介绍歌名,就唱起来。是首很惆怅的失恋歌,让我想起宁文文刚回国时我的心情。我不自觉地搂紧了宁文文的腰。
又唱了三四首歌。灯亮起来,穿黑色西服的服务生捧着银色的碟子。有红酒,点心,小吃。贝壳包的小碟子很精巧,有一样我尝出来是我的椒盐鸡卷改进版。鸡卷里还夹了脆脆的黄瓜。
宁文文拿了杯红酒,站起来和熟人打招呼。我跟随在后。宁文文介绍我是她的男友,软件工程师。她的几个女朋友大叫,&ldo;宁文文,你真能保密呀!你们什么时候交往的?怎么一点风声都没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