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大的商队,便归陆闻君所有。
三个月前,他更是亲自带着商队走了一趟西域,今日才刚刚返程抵达金陵。
“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陆云渡亲自送上茶水,才道:“祖母很是挂念大哥。”
陆闻君接过弟弟手中茶水,笑道:“舟车劳顿,今日就不去叨扰祖母她老人家了,明日收拾好了再回府上吧。”
兄弟俩正说着话,陆闻君的贴身长随忽然上前几步,向主子使了个眼神,示意有要事回禀。
他们数月未见,此时忙着接风洗尘,正是忙碌的时候。若无要紧事,长随自不敢轻易上前来打扰,必定是有事要他亲自处理。
他们两人关系极好,自不必讲究那些虚礼,陆闻君放下茶杯,示意长随回禀。
长随这才弯腰低垂脑袋道:“回二位郎君,西城当铺掌柜递来消息,道有人拿了件东西来典当。”
陆闻君生意做得极大,商队只是他生意中的一小部分,典当行也有所涉猎。他知道自己身边的小厮断不会这样吞吞吐吐,一定是这东西有古怪,顾忌着三弟在身边,不好开口。
陆云渡何许人也,他自不会叫大哥为难,兄弟间也不必虚伪客套,他略一点头,便要起身往内室而去。
“不必,”身后突然响起大郎君温厚的声音,他笑道:“有什么事是三弟听不得的?你且说来,勿要多事。”
那长随是府里的老人,知道世子爷的脾气的,他小心翼翼地觑一眼三郎的脸色,最终选择忠于自家主子的命令。
“有个姑娘拿了件首饰来典当,正是前段时间三郎君命人打的耳坠子。”
听清楚是何物后,大郎君嘴角笑意有一瞬间的迟滞。
前段时间他人还在归途中,铺子里递来消息,道三郎送来一块宝石,命人打制成一对耳坠子。
一向冷心冷肺的陆三郎,竟然主动提出要制一对姑娘家用的耳坠子,这事已经够离奇了,然而当他知道弟弟送出的竟然是那块红宝石,他就更激动得难以自制了。
只因这宝石是当年先夫人留下的遗物,是要留给未来的世子夫人的。
他那木头似的三弟终于要开窍了!
意识到这耳坠子可能是要送给弟妹的,大郎君即使人还在千里之外,却仍是万分上心,不但特意请教了西域的能工巧匠,还花了几个日夜亲自绘图,这才让人快马加鞭,把图纸送回金陵去。
然而这小娘子竟然把耳坠子给当掉了,还傻愣愣地送到他的当铺上来……
三弟好不容易开窍一次,竟碰了一鼻子灰。饶是大郎君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时脸上也有点哭笑不得。
陆云渡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他面上的云淡风轻立马被怒色取代。
“何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