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一愣,忙道:“怎么回事,三郎怎会被动家法,快些清楚说来!”
那小厮却苦着脸道:“婢子也不清楚,只知道三郎晨间出了趟门,回来就被老夫人派人来叫去了!”
陆家家规严明,家法更是严苛,一旦动用,就算陆三郎常年习武身子强健,也是伤筋动骨。
究竟出了何事,竟让一向宠爱孙子的老太太这样大发雷霆,竟到了动用家法的地步?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之色,不再多问,连忙往上房赶去。
陆家上房中,世子爷正站在庭院之中。面对着敬爱的祖母,他收敛了往日冷漠的神色,微微垂首,一言不发。
被侍女搀扶着从房中走出来,看着自己最出色的一个孙儿,陆老夫人却是一声长叹。
三孙子哪里都好,就是太过心高气傲。这样的脾性虽有出身和自身实力做依仗,但年轻人难免要吃亏,今早竟还打上门去,把徐家闹得人仰马翻,这哪里像话?
若不是她接到消息,赶紧让人把孙子给劝回来,许家老二还能不能活都是回事呢。
挥手示意让侍女退到一旁,老夫人自己杵了拐杖出来,面上隐有怒色:“看你干的好事,人徐家老二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官职是你说褫夺就褫夺的么!”
陆云渡站在廊下,心平气和地接受祖母的训斥,他虽未出声反驳,心底却不以为然。
一个腌臜杂碎,要不是那人竟敢对樱樱不轨,他亲自动手都嫌脏。
陆老夫人活了几十年,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孙儿的不服气。
沉香木拐杖在光可鉴人的青石板地面上顿了顿,发出沉重声响,半晌时间后,老夫人才皱着眉道:“可是你大哥让你去的?”
陆云渡这才开口:“不是。”
他虽否认,老太太却不完全相信。以定远侯府世子的身份,三孙子想收拾徐家老二他爹都不费吹灰之力,徐家老二只一个小小中书舍人,他何必亲自找上门去。
必定是大郎不方面出面,他这个做弟弟的才去的,不然以他的脾气,他哪肯多事。
陆云渡只抬头望着石阶上的老夫人,“祖母何不做主,让柔姐姐和那人和离?”
老太太一听这话,脸色再沉三分,“夫妻之间的事,何用你去掺和?”
“难道柔姐儿就不是祖母的外孙女?难道祖母眼睁睁看着那腌臜东西欺负咱们府上的姑娘?”
拐杖又在地面上沉沉一顿,“那是她爹娘给她定下的婚事,我哪能管得了这许多?”
徐家老爷子当年是宋老爷的部下,曾在战场上救了宋老爷一命,两家这才结下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