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薇铁石心肠,“三十遍。”
“周老师,这不公平!”岑北亭继续不服。
周白薇:“五十遍!”
岑北亭大张着嘴,正要喊冤的嘴突然止住,敢情这是个等差数列……千万不能上当。
岑北亭抿着嘴唇,对周白薇比划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然后闭嘴。
“好,”周白薇回到课堂:“我们现在继续看课文。刚刚许欣同学读得非常好,要多向同学请教学习,这样才能进步……”
中午的阳光太热了,岑北亭懒洋洋地举起手,手背抵在高挺的鼻梁上。在周白薇像催眠一样的声音里,他起初还站得笔直,像一棵小白杨,但很快地,他骨头软了下去,又昏昏欲睡,不成样子地依着桌角。他的眼皮上下打架,最后东风压倒西风垂了下来,临完全闭上前,还不忘对许欣笑眯眯地抛了个媚眼。
许欣:……
冗长的英语课终于结束,下课铃一敲,岑北亭立刻一改刚刚的昏昏沉沉,他像是打通任督二脉,“哗”地拉下白色卫衣拉链,露出里面鲜红的“战袍”,一手抱着篮球,横冲直撞往外跑,口中高呼:“我要干死他们!”
“岑北亭!”崔慧利遭了秧,椅子被岑北亭撞歪了,正在写字的笔也在干干净净的白纸上划了道长线,她大骂:“你要死啊!”
岑北亭人瞬间已经闪到门外,他倒退着走,笑眯眯地对崔慧利拱手作揖,笑起来的时候,洁白的牙齿好像碰到了阳光。
周白薇还没走远,抱着教案就站在讲台上,看到岑北亭生龙活虎地冲出去打球,气立刻上来了,“上课睡觉,下课精神!”
她将粉笔扔回纸盒,指着岑北亭说:“你,”
她又对正望着门外的许欣说:“还有许欣,你们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许欣愣了一下,确认周白薇叫的就是自己。
“对,”周白薇说:“都过来。”
岑北亭去办公室就像去自己家,熟门熟路,他自觉从老徐桌子下面提出烧水壶,又从柜子里取茶叶,给周白薇泡了一杯枸杞绿茶,举双手奉上,宫廷大太监似的殷勤道:“您喝茶,您喝茶。”
奉完茶,自己给自己抽了面椅子坐下,还大刺啦啦翘上了二郎腿。
岑北亭人虽然在办公室里,但心早不知道飞了哪儿,窗外篮球砰砰地撞在地上,每一声都打在他心里他的那帮兄弟已经开始跟四班“火拼”了,而他还没上场。
开团不用怕,谁不在谁尴尬。
“周老师,您到底叫我来干嘛啊?”岑北亭给周白薇扇着风说。
周白薇瞪岑北亭,“站好,站好,听见了吗?”
岑北亭连忙笑盈盈地站了起来,直了直腰。
周白薇没说闲话,开门见山:“你入学考试年级排名第几?”
这个问题许欣也挺想知道的。
她想知道,就岑北亭那垃圾英语,他们家要给学校捐几栋楼,才能把人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