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某人……啊不,某只凤凰,那绝对算是个油盐不进的典型代表,感受着四面八方望来的眼神,汐澜倒是罕见地露出丝丝心虚之态,眼神飘忽几息,最终定格于上方的元擎,前行半步,不卑不亢地出言道:
“说一千道一万,总之我绝不相信您们的天生恶神论!”
好家伙!
这合着,白说了呗!
话已至此,暴脾气崇凛亦是有些不耐烦,抬步上前,饱含压迫的视线盯紧小姑娘的眼睛,气势汹汹的语调,“苦口婆心”地解释道:
“哎呦我们的小殿下哎,天生主神命格,您的肩上,担着六界众生,可不能因一己私心,放任如此大的隐患存于世间。”
言外之意便是,要想担得起主神之名,便莫要在此无理取闹!
“糟了!”
察觉到殿内气压骤降的元擎不由得紧皱眉头,面上不见丝毫显露,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首“各怀心事”的争论现场,心下如是想着。
“他不是隐患!”
只可惜,汐澜从不是被吓大的,他狂,她只会更狂,几乎是在听懂弦外之音的瞬间,脱口便是一句,那张独属于少女那股柔美的面容登时转归凛冽,吼间传出一道轻哼,刻意杨高音调,掷地有声道:
“诸位可别忘了,他是因何身陷荒渊,所行所为,不过出于自保之需。”
个个自诩公正,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怎么就不能站在他的视角上,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好生思量一番呢?
出生无法选择,可如何运用血脉,却在他考量范围之内,若非出于为天地尽心的立场,他又怎么会随军前往荒渊,若非迫切救人所需,他又怎会在别无他法的条件之下展露妖脉。
你们现在却要,以此为由,在他尚处昏迷、未曾痊愈之际,果断将其列入恶神界限,岂不太过无理冷血?
两个炮筒子撞一起,哪能轻易善了?话音刚落,便见崇凛脸色微变,身侧双拳紧握,抬步欺身上前,声调愈加低沉几许,怒目圆睁,愤愤不平地接话道:
“即便无心,可妖兽血脉太过强大,就算他临湛真的想要控制,也不一定就能得偿所愿,小殿下一意孤行,何以对得起天下民众?”
这是又要上纲上线了?
哎呦我这暴脾气!
“呵~”
不加掩饰地嘲讽之音溢出唇边,汐澜面容冷峻,目不斜视地同他对望,年仅千岁的她,站于这些远古神尊面前竟也毫不逊色,目光如炬,字字珠玑地反问道:
“汐澜身正不怕影子斜,敢问诸位神尊,这般以多欺少、恃强凌弱的做法,是否太过吹毛求疵?同那真正的妖魔又有何两样?”
眉目之间张扬尽显,迎着众神形色各异的脸庞,迈着沉稳的步伐,款款行至前方,汐澜双臂开展,唇边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赶在对方出言回应之前,愈加低沉的语气掷地有声地继续道:
“如此作为,难道是想叫那些全心全意为我神域付出的士兵们寒心?还是想要迫不及待地激发被迫身有妖魔血脉者叛逃欲望?”
真的是,谁还不会呛声了?
赤裸裸的诘问赫然响起,在场诸位无不神色骤变,无不感叹于骤然活力全开的小殿下,坐于主位的元擎更是气到当即拍案而起,抬手直指她的眉心,怒不可遏地大吼道: